然後,窗簾拉上,什麼都看不見了。
那姑娘的身影始終是個背影,身上穿著普普通通的黑色休閒服。
周月看了看,忙不迭地搖頭,“昭昭怎麼可能和段市長一塊吃飯?爸,你鐵定看錯了。”
而且,剛才段市長的樣子明顯是非常尊重對方,還幫忙拖椅子。他那樣身份的人,哪裡會給尋常人做這種舉動?
只怕是個與明昭身形相似的大人物。
周月想到這裡,又止不住的嘆氣,小聲嘟囔道:“人家姑娘家都是給家裡爭氣,就只有我們家昭昭,天天不是惹我們生氣,就是出去惹禍。”
徐女士挑了挑眉,眼神微帶著深意地坐進車裡。
飯店內,明昭很自然地在段雲卿的拉開椅子後坐下,隨意地將耳朵裡的耳機掏出來,臉上帶著些漫不經心。
他們這是包廂,窗簾拉上後,空間更是私密。
段雲卿沒讓任何助理跟著進來,只坐在對面看了看明昭,神色端正而穩重。
開口的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慎重,“明小姐。”
昨日段雲卿去了那公安局之後,屬下便以為他對這個事兒感興趣,自作主張將後續資料放到了他桌上。他早晨開啟來,便一眼看見雷鴻的傷情報告。
傷得很重,多處骨折,甚至還有地方是粉碎性的,無法修復的創傷。
可是照片上,雷鴻沒一處流血的皮外傷。
這種手法,他真沒見過第二個人。
所以即便昨天看了明昭的年齡和生日不一樣,他也仍然不死心,輕而易舉拿到了明昭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並且騰空今天所有的行程,特地找了個離學校不算遠的地方見面。
“段叔,不用這麼客氣。”明昭大大方方開口,漂亮的眉眼帶著些懶散。
她靠坐在那兒,似乎想扯自己手上過於厚重的繃帶,但想了想,又停住了動作。
手用不了,煩。
段雲卿本身看見她的姿態就已經有了三分肯定,如今見她眉眼間的冷燥,還有那熟悉的稱呼和口氣,他心中更是肯定。
“您真的是……那個明小姐?”段雲卿仍然問出口。
她長相與記憶中,大約有三四分的相似。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任何一處是有所關聯的。
明昭手裡拿著個耳機盒子,隨意翻轉著,黑白分明的杏眼眯了眯,用鼻音“嗯”了一聲表示應答,然後抬了抬眼皮子,“你是怎麼猜到的?”
段雲卿得到她的肯定,心跳頓時加快。
他一向沉穩威嚴的臉上,一雙眼睛竟隱約發亮。消化了幾秒這個訊息後,他才將手裡早就準備好的傷情報告拿出來,雙手遞到她跟前,“這個打人的手法,我只在您這兒見過。”
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堂堂新上任正火著的京城市長,被傳言不好相與不好相交的一個霸氣人物,竟然會在明昭跟前如此謹慎小心。
明昭斂起眸子裡的神色,低頭看了看那張傷情報告。
也許她自己沒有察覺,但事實已經暴露得如此明顯。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還不等她開口,段雲卿驀的反應過來,眉毛緊緊地鎖著,聲音都緊繃起來,“您的手受傷了?檢查過了嗎?嚴不嚴重?”
明昭收回視線,眼神染上些無奈,隨意拿受傷的手在他跟前擺了擺,“好著呢,小傷,廢不了。”
段雲卿欲言又止。
他了解明昭,心知她向來不喜歡囉嗦,此時告訴他沒事那就是真沒事,於是只好憋下心頭無數的擔憂和問句,轉而開口道:“雖然不知道您現在的情況,但這份傷情報告我已經攔下來了,會進行修改後再發布。”
明昭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在桌上點著,跟時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