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珊瑚刺痛著她的眼睛。 她大驚失色,這往鎮定從容的眸中滿是驚恐,黑亮的眼珠子彷彿要在一瞬間多奪眶而出。 一段被塵封已久的記憶瞬間湧入她的腦海。 本該在新公司入職的她,在半路上遇到了她學生時期被她害得毀容且家破人亡的女同學,女同學發瘋似地將她推向馬路。 她被一輛迎面撞來的車,猛地撞倒在地,等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茂密的樹林裡。 跟前還有一位穿著古裝的女子。 女子身上有傷,但是並無大礙,正按著頭上的傷口朝她問:“燕兒你沒事吧?” 孟若非猛地一驚,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湧現。 她居然穿越到了一位丫鬟身上,跟前這位受傷的女子,是她的主子謝家庶女謝昭雲,此次受傷是因為主僕二人在回謝府的路上遇到山匪。 好在方才有一位獵戶經過,趕走山匪,她們二人才得以活命。 “燕兒,你沒事吧?”謝昭雲一臉擔憂地朝她問。 孟若非冷冷看著跟前女子,心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憑什麼別人穿越來不是小姐就是公主,而她卻要是個丫鬟。 不,她才不想做丫鬟,在這萬惡的封建社會里為奴為婢。 謝昭雲性子軟,對待跟前這位叫做雁兒的侍女一直如妹妹一般,見著她許久未回話,臉上的擔憂更甚,拉著她的手道:“走,我們快些進城去找大夫!” 一路護送他們的有護衛和女使,但是死的死逃的逃,放眼看下整個山道上只剩下她們二人。 孟若非心一橫,反過來拽住她的手,拔掉她頭上的紅珊瑚髮釵,趁著她不注意時,猛地朝謝昭雲的胸口刺去。 謝昭雲滿臉震驚地看著昔日與自己感情深厚的婢女,死死拽住她的手,吐出一口鮮血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孟若非一笑:“沒有什麼為什麼,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遇著了我!” 她話落,猛地拔出髮簪,鮮血濺起,落在她的眼睛裡。 然而,她卻依舊面不改色地朝謝昭雲刺去。 一下兩下三下,穿過面板和血肉,就像當初她拿菸頭燙著人的大腿和胳膊一樣。 手起釵落,咔哧咔哧,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腔讓她越發興奮。 謝昭雲漸漸就像一具沒了氣息的人形木偶,歪著頭緩緩倒在血泊中,很快就沒了呼吸。 她到死都睜著眼睛看著孟若非。 臨死之前,拼盡全力道出一句話:“你......不是她......” 這話更是激怒了孟若非,她拔起髮釵繼續朝謝昭雲刺去,這回不再是胸口,而是那張清麗秀美的容貌。 一釵又一釵,嘴裡還不停唸叨:“是啊,我不是她,日後我就是你,謝昭雲!” 釵尖穿過謝昭雲重重紮在地面的石頭上,釵尖逐漸彎曲。 等到謝昭雲面目全非時,她才鬆手。 當時滿地的鮮血,她紅著手,將謝昭雲拖到無人的山林裡,將其埋葬。 此刻的謝太妃正靜站在床旁,手握著一支和當初極為相似的紅珊瑚髮簪,手不停地顫抖著。 在一陣暈眩中,彷彿見了自己沾染鮮血的手。 “不!不!”謝太妃大驚,猛地將髮釵甩開,“不,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我!” 髮釵哐當落地,發出清脆響聲。 謝太妃猛地轉身,迷迷糊糊之間腦海裡都是謝昭雲臨死時的模樣。 她拽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把她給我還來!把她給我還來!” 謝太妃猛地捂住耳朵,朝後退了數步。 這些年來,這些記憶都被她特地塵封,很多時候,就連她自己都騙過了自己。 可如今,一旦往事被提及,就像夢魘一樣鑽進了她的心。 “滾!你給我滾!不過是區區一個庶女!滾!要怪就怪你太蠢!活該!”謝太妃厲聲大喊。 腦海裡的畫面不見消散,她痛苦萬分,又繼續朝後退去,一不小心手碰著蠟燭。 滾燙的蠟水落在她的手上,痛得她驚叫出聲。 “啊!” 殿外的宮女們聽到聲音,連忙走來:“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謝太妃聽到喚聲微微回神,抬頭看宮女們時,發現她們的面容全都變得血肉模糊,就跟當初謝昭雲一樣。 她面色鐵青,碰著頭大聲尖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