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卻臉色慘白,好像受了極大的打擊。他霍然起身,徑直向外走著,葉昭覺也沒有阻攔他,只是靜靜凝視他離去的背影。他關上門,滿室又恢復寂靜,葉昭覺便轉頭喝掉早已涼了的湯,一大顆眼淚滴在了湯碗裡。
☆、前男友的婚禮
葉、紀兩家聯姻在帝都造成了不小的轟動,畢竟這兩家都算的上是豪門,自然會惹來許多關注。據說紀家為了求娶葉家女,許了上千萬的聘禮,當然,葉家大小姐的嫁妝比起這個來只多不少。普通人只以為這是一場豪華的婚禮,上流社會的人卻知道這是葉、紀兩家結盟的訊號。
畢竟秦家一家獨大已經很多年了,他們在諸多市場裡都是獨佔鰲頭,其他世家看得眼紅也想分一杯羹,卻苦於無法和秦家抗衡。因此雖然說今天只是個訂婚宴,卻吸引了數不清的豪門大族,各界頂尖人士齊聚一堂。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葉昭覺。
本來她是不想去的,畢竟昨天紀佑禾說了那樣一番話,她直覺自己不應該再出現在他的面前。葉宣卻一大清早就給她打了電話,無非是說什麼她也是葉家的一份子,這種場合她應該在場之類的寒暄。但他語氣中充滿了挑釁,好像她不去就是怕了他們似的,作為一個無堅不摧的女戰士,葉昭覺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便盛裝打扮出席了。
紀家將場地訂在了新月飯店,新月是帝都的老字號了,背後老闆也是個說不得的人物,一般的家庭即便是有錢都訂不到場地。葉昭覺站在古色古香的大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男士個個西裝筆挺,女士個個長裙搖曳,真真是活色生香、紙醉金迷。
她冷漠地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請帖扔到接待人的手裡。門口接待的人看清上面的名字,眉頭一皺,然後又恢復恭敬,道:“葉小姐,歡迎您的到來。”
葉昭覺不置可否,徑自向裡面走去。往常她很少穿高跟鞋,總覺得不太舒服,今天卻是穿了足足有七厘米的,在一眾女子中顯得鶴立雞群,格外奪目。她拿了一杯酒,站在一旁左顧右盼,卻沒瞧見什麼熟悉的面孔。葉家家大業大,葉秉盛請了許多親朋來協助紀家,他們中不乏有認識葉昭覺的,便開始竊竊私語。
不消片刻,人們便都知道這個身材高挑神情冷豔的年輕女子就是葉秉盛的私生女,那個當年搶了自己妹妹的男朋友的葉昭覺。在場的貴婦人大多與紀、葉兩家的夫人交好,看她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葉昭覺不甚在意,她在娛樂圈浸淫多年,臉皮早就修煉得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了。旁人只覺得她寡廉鮮恥,誰也不肯過來與她搭訕。
“葉小姐,請入座,宴會馬上要開始了。”
她坐在了最後面的一桌,這桌上基本都是與紀家來往很少的商業夥伴,便沒有那麼排斥她。葉昭覺看著葉闌珊今日穿一件亮紅色的旗袍,襯得身材十分曼妙,面上亦是甜蜜的笑容。而紀佑禾站在她身旁,西裝筆挺,面容冷毅。遠遠瞧過去,倒真是一對璧人。
緊接著便是紀佑禾的父親致辭,接下來便是葉秉盛。葉昭覺有好幾年沒見過她這個父親了,葉秉盛今天已五十多歲,保養得卻很好,只是鬢角染上了些許風霜,眉宇間不再是極盡風流,反而是精明。而葉太太站在他的身旁,挽著他的手臂,笑得雍容華貴。
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紀佑禾會成為別人的新郎。但現在來看,這件事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葉昭覺長嘆一聲,世事無常,真是不可說,不可說。
禮成後便是新人挨桌給賓客敬酒,還沒輪到他們這桌,一個男人壓低聲音道:“我瞧著紀家二少爺今天怎麼好像不太高興似的?”
另一個男人搭腔:“可不是麼,據說紀二少不是很喜歡這個未婚妻呢。”
“啊?葉家的金枝玉葉他還不喜歡,那他喜歡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