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頎長,站在葉昭覺身旁,好像是將她護在懷裡。眾人見他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心中都有了打算,對葉昭覺也客氣了許多。紀佑禾看著秦遠生攬著葉昭覺腰肢的手,眼睛都血紅了,若不是他哥哥在一旁死死拉住他,想必他會不顧一切衝上去。
葉昭覺自然也看出紀佑禾的異常,她心中長嘆一口氣,從前她覺得是自己執念太深,現在看來,那個因愛而瘋魔的人應該是紀佑禾。她不想再繼續待下去,只是側過頭,在秦遠生耳邊輕聲道:“我們走吧。”
秦遠生點點頭,然後風度翩翩道:“阿覺有些不舒服,我們先回去了,紀先生,祝你們幸福。”他對著紀佑禾意味深長道,面上甚至帶了笑意,好像絲毫沒有將他的暴怒看在眼裡。然後他又牽著葉昭覺的手,轉身離開。
“父親,我去送送秦總。”葉宣將一切看在眼裡,卻是不動聲色,他表現得一如往日般從容淡定。
葉宣大步流星,很快跟上了秦遠生和葉昭覺的步伐,見他跟了過來,葉昭覺眼中閃過一抹厭煩,卻掩飾得很好。她現在看見葉宣,就想到那日自己被掃地出門的模樣,可她不想表露出來讓秦遠生擔心。秦遠生卻像是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若有所思地對上了葉宣的眼睛。
“秦總,您今天能來參加佑禾與闌珊的訂婚宴,真是非常感謝。”葉宣又一次鄭重其事地道謝。
秦遠生卻忽然笑了起來,以他的閱歷,當時就看出他們這些所謂的豪門對葉昭覺是有多麼的不屑。他能夠想象到,若是自己不出場,那麼接下來他們就要狠狠羞辱於她了。而秦遠生的舉動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那些所謂的豪門大族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因此,他們也不要想欺負他的人。
“葉先生客氣了,”秦遠生的語氣禮貌而疏離,好像只是在說一件不甚在意的小事,“今日若不是因為阿覺,我也不會過來。”
言語間是沒有將葉、紀兩家的聯姻當回事。
“好了,”葉昭覺忽然出聲,對著葉宣似笑非笑道,“我們走了,葉先生別送了,看你這麼偽裝我也是挺累的。”說罷反握住秦遠生的手,幾乎是拖著將他拖走了。
葉宣被他們丟在身後,眼中聚集起暴風驟雨。
兩人坐上了車,葉昭覺剛低頭繫好安全帶,秦遠生忽然俯身將她摟在懷裡,嘴唇貼上她的,唇齒交融,她感到他灼熱的氣息,一聲□□忍不住溢位喉嚨。良久,秦遠生才放開她,他的氣息有些不穩,眼神卻是發亮,然後又輕輕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走吧,去你那裡收拾東西。”
“誒?”葉昭覺被他吻得大腦缺氧,還回不過神來。
秦遠生卻嘆了一聲,有些哀怨道:“阿覺,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毫無保留地接納我呢。”
葉昭覺忽然明白了他是在說之前自己被葉宣趕出來的事,訕笑道:“我那不是怕你忙嘛。”是她太天真了,憑秦遠生的本事,還能有什麼能逃得出他的法眼呢!
“葉宣一向欺人太甚,這次卻還算是幫了我一個忙,”秦遠生的眉眼忽然染上笑意,他故作鎮定,卻連耳朵也有些紅了,“如果,嗯,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一起生活好不好?”他這副羞澀扭捏的樣子若是落在蘇煥和閔臣的眼中,肯定要被狠狠嘲笑一番。
秦遠生以為葉昭覺會調笑他一下,卻沒想到她竟主動握上了他的手,笑意盈盈道:“好,我願意。”
他是秦家最年輕的一任當家人,自小被祖父和父親嚴厲教誨,很少能感到溫暖。秦遠生很小的時候就搬出來獨居,這麼多年他已習慣一個人的生活,若不是有必要,他甚至都很少回秦家。
可是在葉昭覺接受了他的表白的那天后,他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想要與她一起生活。他第一次覺得,原來人世間是真的有歲月靜好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