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找最好的醫生。”
“爺爺,謝謝您。”秦遠生恭敬道,然後走了出去。
從這天以後秦遠生便在本家照顧葉昭覺,秦家的莊園很大,有山有水,環境很是怡人。他每天耐心地陪著她,事無鉅細,溫柔到了極點,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某一天,葉昭覺躺在搖椅上,秦遠生正在一旁給她念故事聽,是《安徒生童話》,她以前曾說安徒生是她最愛的一個作家。他正念著,忽聽一個聲音道:“禽獸,我想喝水。”
他怔住,抬眸看她,正對上她狡黠的眼神。
☆、意外的清醒
“阿覺?”秦遠生怔怔問道。
“是我。”葉昭覺頷首,因為長久沒有說話,聲音十分喑啞。
“你,你終於醒了!”秦遠生十分激動,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這還是葉昭覺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不由失笑。
等他激動的勁頭過去了,葉昭覺便讓他講講這階段發生的事,她一直處於不斷失憶的狀態,頭腦十分混亂,所以很多事也混淆不清。秦遠生變得比以前更有耐心,抓住她的手不放開,不時喚她兩聲,好像她隨時會離開。
葉昭覺先前還在笑著,過了眼神忽然放空,秦遠生的心跳驟然停止,緊接著聽她問道:“禽獸,紀佑禾是誰?”
“你……”秦遠生聽她的話,不知是喜是憂,只是謹慎問道,“阿覺,你不記得紀佑禾了?”
“嗯,”葉昭覺點點頭,然後用手揉著眉心,無奈道,“不記得了,只感覺他像是個很重要的人。”
秦遠生醋意橫生,心道老子陪你這麼久你可還沒說我是重要的人呢,便不肯說話。葉昭覺雖然清醒過來,思維卻變得很慢,想必是無法發現他不肯說話的原因。秦遠生這麼想著又覺得自己好笑,跟個病人置什麼氣。
“對了,禽獸,我病了多久了?劇組的人有沒有來找我。“葉昭覺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焦急地問道。
秦遠生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若是正常情況下,她不會問劇組的事,因為她本就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病了。秦遠生想了想,故作輕鬆問道:“哪個劇組啊?”
葉昭覺失笑,抬手敲了敲他的頭,嫌棄道:“你說哪個劇組,當然是《摩登時代》啊。”
秦遠生沉默下來,不如說是葉昭覺的話帶給他太大的震撼。事實上,《摩登時代》是葉昭覺十八歲時在美國跟跑的劇組,那時她只在裡面做一個小小的劇務,學習導演的知識。可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難道說……他心中頓生不祥預感,便問道:“阿覺,你記得你今年多少歲了嗎?”
“這種問題我怎麼會不記得,”葉昭覺笑了出來,眼神亮晶晶的,神采飛揚道,“是十八歲了呀,終於要成年了,你不知道我盼望這一天盼望了多久。我一定會拍出最好看的電影然後榮歸故里,媽媽還在家裡等我呢!”
原來她並不是清醒了,而是記憶徹底混亂。他第一次與她見面是在佛羅倫薩,那時《摩登時代》正停留在這裡拍攝。彼時秦遠生還是個被秦家旁支追殺的走投無路的少年,落魄之時被葉昭覺收留,他也是在那時便對這個看似十分堅強其實內心脆弱敏感的少女深深吸引了。後來他不得不回國,本以為可以很快相見,誰知她竟一晃多年不見蹤影。
再次相見時,她竟然不記得他了。
他那時想著,她不記得沒關係,畢竟過了那麼多年,總歸他還是記得她的。他一直盼望著葉昭覺能夠想起當年的事,卻沒想到她終於想起來的時候,他卻只想痛哭一場。他忽然感到深深的疲憊,秦遠生有一種預感,葉昭覺再也不會好起來了。
“禽獸你怎麼啦,”葉昭覺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無措道,“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秦遠生打起精神,摸了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