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芝的心意。
“太后!”夏嬤嬤無不痛心疾首,絕望道,“老奴實在沒有辦法,還請太后體諒老奴!鎩”
關氏聞言,神情再度變化,更加焦灼了。
“嬤嬤何出此言?”
撇開身邊左右兩旁的宮婢,她獨自緩步向自己的心腹走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真切的懇求道,“嬤嬤看著哀家長大,若真為了哀家好,就立刻放了皇貴妃,莫要傷她,否則……”
話到此,語意眾人都能聽得明白。
關怡的眼色裡流露出無助的哀慼和滄桑,眼下,她不能再出錯,否則等待她的將是萬劫不復下場!
夏嬤嬤哀慟道,“正因奴才自太后少小時便陪伴在側,隨太后入宮,相依幾十年,才要這樣做!”
她帶著慕容紫往後退了幾步,去到背靠書牆的死角,隨後,深深的呼吸,閃爍的眸子看著所有的人,話語堅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與太后無關!!!”
“荒唐!”蕭氏才不在意她們主僕的苦情戲,拂袖道,“你乃關氏心腹,你的意思,不就是她的意思?現下事蹟敗露,你便挺身而出,攬下一切罪名?你以為你能夠?”
說到最後,她抬起高貴的手直指向關怡!
“你以為,就憑你一死,她能逃得了?!”
關怡臨危凝色,面對蕭憶芝的指責,染了歲月痕跡的眼尾滲出幾許暗光,緩緩沉聲,“難道妹妹又以為,憑几個奴才的片面之詞,就能將哀家定罪不成?”
聽了夏嬤嬤的話之後,她心裡安穩了許多,也知道接下來該怎樣做,才能將自己從此渾水裡抽身而出。
雖是下下策,然而……她別無他法!
看著挾持著慕容紫的老婦人,夏嬤嬤,這個人不止是她的心腹,更是她的乳孃,是在這座無情的皇宮裡,給了她溫暖和親情的人!
四目相接,關氏眼角眉梢盤桓著複雜之色,在明顯的接收到夏嬤嬤與她的決絕後,她撇過頭,也撇去最後一絲於心不忍,開口對蕭氏道,“按著妹妹所言,若是你手底下的人做了錯事,無論鉅細,都是你指使的?”
蕭憶芝連連冷笑,抬起臻首,輕快的促狹,“姐姐無需問哀家當如何,今日落人口實,深陷囹圄的人——是你!”
轉首看向宋桓的屍身,威嚴的眉間盪漾著絲絲與人看得清晰的遺憾,她臉色倏的尖利,“時才宋大總管臨死前的話,在此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宋桓是侍奉過先帝的人,他的話豈能有假?!”
“那是因為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血絲布滿夏嬤嬤的雙眼,她全然豁了出去,寒芒四溢的匕首抵在慕容紫的頸項上,稍一用力,鋒利的刀刃便割破她的面板,鮮紅的血霎時泛出,緩緩流下,頃刻染了衣襟。
痛感不過輕微如細針扎身,慕容紫神態微變,同時她也深知,此時此刻不能做出過激的反映,免得熱鬧挾持自己的人。
故而只得咬牙死忍,儘量不發出任何動靜。
楚蕭離看得心頭一緊,蹙了俊眉,神色陰霾了一片。
他逐個字的低沉告誡夏嬤嬤,道,“你別亂來。”
是他先有疏忽,才與她有機可乘。
便是在關氏和母后對話之餘,他迅速環顧四周,想尋機會把人救下。
偏生御書房的構造與其他宮殿不同,沒有過高的空間施放暗器,他亦無法保證在靠近之餘能把人毫髮無損的救下。
夏嬤嬤在宮裡幾十年,自是曉得如此情景,皇族的暗人就藏在附近。
因此,她不僅移到了死角,藉以書牆保護後背,更用慕容紫做盾,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擋住。
可惡至極!
繼而,楚蕭離再對她撂下狠話,“若你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