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辦!
日子越近,府中上下便越發忙碌。
寧氏早已獨居一方小院專心禮佛,過自己的清靜日子,外人只當是那次在萬安寺遇刺還驚魂未定,每每談笑間提及,風評無不兩級。
有說這北狄的大長公主到底是老了,風采早已不復當年。
還有人自作聰明的猜測,國公夫人是夫唱婦隨,沒瞧著近來國公爺都不怎麼上朝了麼?
總之,外人說的都不算,只有自家人才清楚真正的情形是如何一回事。
偌大的國公府,內務全然落到慕容翊的夫人王氏手中。
王氏是持家的好手,倒是樂得攬過這差事來做,以盡孝道。
最近的幾日,慕容翊和慕容徵下了朝都直接往國公府回,慕容翊更是和媳婦一道住回原先自己還未成親前的院子裡。
想是若然楚雲晞不曾有孕在身,大抵都是要住過來的。
家齊了,才能報效國家,為皇上分憂嘛。
這個早晨,國公府上比往天更加活絡緊湊了許多,王氏更是起了個大早,將‘賢媳’一職繼續發揚光大。
慕容薄攜家小回京,並著咔塔木的眾使節同往,大抵天一亮就會入城。
那位蘇德二王子慣與慕容薄要好,這次來京之前,慕容薄便來信,道是回了京,蘇德要住在自家府上。
此為王氏一則不能怠慢的地方。
二則就不得了了,早先寅時中,便也是王氏將將起身,皇上和皇貴妃一齊回了來。
說起這個,身為賢媳的王氏小有鬱結。
原本頭天慕容淵專誠對她有交代,王氏也確實留了門,左等右等不來,連慕容翊如此守規的都熬不住‘接駕’,直徑安置了,王氏只好命大管家去守門,權當萬歲爺同貴妃娘娘已經回宮。
未料,寅時那會兒,天還黑著,一個瞌睡補足了精神頭,準備繼續戰鬥的王氏正與府中各管事訓話,管家急急忙跑來報:皇上和皇貴妃來了!
兩個人統是著了便服,身後半個跟著的人都沒有,一瞧就是在城裡玩鬧了一宿。
雖然身為嫂嫂,王氏卻沒有膽子同這一對兒訓話,欲行跪拜大禮吧,楚蕭離竟隨意一擺手,望著黑漆漆的天兒閒道,天怪冷的,莫要跪了,就當是姑爺伴著小姐回孃家探親便可。
王氏臉面上堆笑,心想,皇上姑爺您也太隨性了點兒……
恍恍然發現,難怪她素來引以為傲,最是以身作則的夫君,不知哪時變得越來越許散漫了。
原來,是臣隨了君不修邊幅的秉性。
……
慕容紫過了正午才勉強起身,無法,昨兒個有個人得寸進尺,借了出宮遊玩的名頭拼命同她討好處,大抵寅時末歇下,實則,天亮了才得閉眼。
嘖,帝妃這職業……
醒時,身旁早已空空如也,候在外面的月影花影聞得動靜,各領了四名打早來到國公府的女官來為她梳洗換裝。
剛收拾好自己,那廂用了一個早晨調整好狀態的王氏,只差了身邊的人來:請皇貴妃前往中廳。
不用說,全家人都在等她一起用午膳。
見只有這一個婆子來,再聯想早先時候嫂嫂見府外見到自己和楚蕭離時候的神情,慕容紫暗笑,這位嫂子很上道!
雪沒下徹夜,故而算不上太冷。
這天雲開霧釋,太陽露了頭,陽光撲灑在身上,雖沒多暖,卻是與人心情明媚。
沁爽的氣息鑽入鼻端,慕容紫渾然舒暢,全把正午當早晨。
久不曾回,整個國公府翻新了一遍。
去往前院中廳沿途那些山啊石啊,花啊草啊,哪兒哪兒都俱是精氣神。
逢著慕容淵大壽,府中的下人們穿得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