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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這是皇上的家務事,全當沒有看見吧……
……
驚心動魄的一天,隨著夜至而漸漸歸於安寧。
洛宇文自然是來到了行宮,聽在聖駕身邊伺候的宮人們說,這位名震天下的劍客在皇上面前說話毫不客氣,連跟他來的那個小公子都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裡。
可是沒得辦法,皇上都不說話,你一個奴才,私下嚼兩句舌根過個癮頭也就算了。
淑妃在自己的宮裡閉門思過,關國丈已上表請罪的摺子,行宮外還跪了若干大臣,求情的有,要求嚴辦的亦有。
說起來,那屍首分家的楚星涵反而成了陪襯,連百姓在傍晚的議論裡都用三言兩語帶過便算了。
沒哪個願意在這上頭多費唇舌。
如今楚國的天下是楚蕭離的天下,已經不會有人再去懷疑這一點。
夜深了,慕容紫沒有像往常那樣堂而皇之的到楚蕭離的寢殿裡給自己佔個窩。
今日發生的事說來都是不愉快。
她心裡有怨,想必他對她的所為也難得真正的有個微詞。
只不管情緒怎樣,如是時候,楚蕭離不得閒來找她就是了。
獨自坐在前日和關紅翎一起品茶下棋的玉石亭下,暗水自山體裡頭源源不斷的流出,順著白玉凹槽一股股的垂懸落下,雨幕暈染了遠處夜色下的安都,晚風吹來,涼悠悠的潮冷。
棋盤還擱置在石桌上,黑白兩色還未施展開,下棋的人卻少了一個。
慕容紫興致缺缺的擺弄著屬於她的黑子,直到身後有人行來。
她未回頭,以為會是慕容徵。
哪想來人開了口,她才一番醒然,微微驚動。
慕容淵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才道,“吾兒從前不愛這些,何時開始喜歡的?”
她疑似嚇了一跳,太傅爹爹已在對面落座,信手抓起一粒白子,擺在應該擺的位置。
對弈之意明顯。
慕容紫迅速收斂了散漫,形容很是正襟危坐,“那是因為父親不瞭解女兒。”
順意將黑子放入棋盤,她佈局應對。
不管是和兩朝重臣下棋,還是和從不待見自己的父親下棋,隨便哪一樣都足夠讓她全身心的投入。
“是嗎?”慕容淵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起來很和藹,“或許是的吧。”
而後,落子。
慕容紫亦是笑,澀澀的苦中又透著幾分榮幸之至。
又聽慕容淵問,“你認為身為慕容家的嫡女,應當如何做?”
她微愣,黑子捏在手中,手懸在棋盤上,錯愕的看看父親,猜測道,“像關紅翎那樣……時時以關家為重?”
說罷連她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笑了,“可是人與人是不同的。”
每個人都有想要追求的東西,那也僅僅是自己想要。
關紅翎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證明她不遜於關家任何男兒,只剛好她的所為能勉強討得關濯的歡喜。
單就此而言,慕容紫自認或許永遠討不了父親的高興了。
慕容淵卻不然。
“為父從沒期望你能成了關紅翎那般,你是我慕容淵和北狄大公主的女兒,要什麼不能有,只是……”
“只是?”
慕容紫不懂,藉著月色,她看到父親露出晦澀難言的神情,彷彿有莫大的苦衷桓橫在他心裡,讓他不得不遠離這個女兒。
身體髮膚,授之父母。
反之,這天下間怎會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女兒?
慕容淵沒有說下去,轉是問她,“你很喜歡楚蕭離?”
你這女人真有手段!
更新時間:2014…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