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又是那副猥瑣的笑容,馬上我冷汗就出來了:“您別客氣,您還是接著煮麵吧,我吃。我餓死了都。”
他朗聲笑起來。
這男人會享受生活,煮個面都要放些青菜,雞蛋,火腿腸,翻一翻還有蝦皮。他家裡的廚房不像別的單身男人一樣只是擺設,看樣子他是會在家裡做飯吃的。這樣真好,就覺著他是個特舒服的人。
我看著那碗色彩鮮豔的面,就感嘆了:“這真像咱們學校裡的三鮮面。咱們學校的三鮮面特好吃,只是有點兒小貴,六塊錢一碗,還是小碗。”
方至言坐在我對面,看著我:“我做的肯定比你們學校裡的好吃。”
我不屑:“那可不一定,咱們學校三鮮面是很有名兒的。”
他揚著下巴:“有人說過我做的面比任何一家店都要好吃。”
我抬起頭看他一眼。
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後看著我。
我低頭開始吃:“切,別人說的我不信,我要自個兒試試看。”
他笑一下,沒再說話。
我吃得很慢,把青菜一點點兒地給挑出來吃。方至言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說:“你快點兒吃。”
我一愣,嘴裡還叼著面呢我就抬起頭來了——這人怎麼這麼怪,人家都只會說“你慢點兒吃,別噎著”,他怎麼就這麼不貼心呢。
他見我看著他,就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我有點兒急。”
然後我的個老臉喲,“嗖”的一下就紅了。
這次我就學乖了,吃了面我就催他去洗碗,然後自個兒跑浴室去洗澡洗臉刷牙。即便我是猥瑣的,我還是知道衛生的。
更何況,我是真的有點兒怕,所以,能拖一會兒就是一會兒吧……
我這人還有一惡習,就是往往高估了自己的腦子。
所以在我洗完澡之後站在浴室裡既沒看見浴巾也沒看見啥衣服的時候我就癲狂了。
我糾結了那麼一會兒,然後聽到方至言走到浴室門口,敲敲門說:“你還沒好?”
我一鬱悶,就叫起來:“靠,方至言你變態,怎麼浴室裡連個浴巾都沒啊。”
他頓了一下,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知道他肯定在笑。
他說:“我一個人在家,都是洗了澡直接出來再穿衣服的,反正沒人看。”
我頓了一下,然後說:“你變態。”
這下他是真笑出聲兒來了:“我怎麼知道你這麼急切。”
我又叫起來:“誰說我急切?你才急切,你天天都急切!我不就想洗個澡嗎!”
然後我氣憤地抬起腳就踢,結果忘了自個兒沒穿鞋,一下子踢在牆上,愣了一下我就狼嚎起來。
方至言聽到我在鬼叫鬼叫,馬上就問:“你怎麼了?摔了?”
我哼哼:“沒,我腳踢疼了。”
方至言:“……”
我很糾結。
好吧,方至言給我遞衣服進來,我是很感謝的。可是他拿他的衣服給我,我就鬱悶了。
他不知道這樣穿男人的衣服很那啥啥嗎!
結果我抱怨的時候,他在門外頭說了一句:“那你想我給你一身女人的衣服?”
我沒話說了。
廢話我當然不想。
至少這代表,他這裡目前還是沒有其他常駐人口的。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兒想他在我吃麵時說的那句話。
人家說他做的面好吃。那人顯然是個女人。他說起那個人的時候,臉上明明就是叫我一言難盡的表情。
我心裡還真是不怎麼痛快。即便我還沒有到愛他的地步,這種認知還是叫我心裡不爽。
我慢騰騰地穿了衣服,把衣袖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