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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應捂著腫得老高的臉,狼狽而走。
甘夫人走到甘萍,滿含歉意地道:“妹妹,對不起。”
“姊姊……”甘萍伏在甘夫人的肩頭,委屈至極,嚶嚶地哭了起來。
甘夫人好言勸慰道:“妹妹,讓你受委屈了。這個不成器的應兒,就是讓我慣壞了,胡作非為,哎,放心吧,我已經斥責過他了,不許他再來這裡,想必他也不敢再輕薄於你了。”
姐妹倆在曲廊邊坐了下來,說了些貼己的話,甘萍也就停止哭泣,慢慢地平靜下來。
甘夫人軟語溫言地道:“萍妹,你也不小了,我和你姊夫商量著給你許一門親事……”
甘萍心裡咯蹬一下,難道陶應方才說的是真的?她不禁臉色煞白。
甘夫人也感覺到了甘萍的異樣。問道:“是不是方才應兒說了什麼?”
甘萍喃喃地道:“他說……他說……要把我送給別人當小妾……”
“這個應兒!哎——”甘夫人氣憤不已,輕嘆一聲道:“萍妹,你可知道,這次拯救徐州的是何人嗎?”
甘萍輕輕點點頭,溫聲道:“我聽府裡的下人們說了,是平原郡的太守劉潤德。”
“說起這個劉潤德,他可是徐州的大救星,大英雄,沒有他,恐怕徐州城所的人都被曹賊殺光了。你姊夫知道你兩個外甥不成器。擔不了大任。故而決定將徐州牧讓給劉潤德來做,更想和他結個姻親,以後陶劉兩家也好有個照應。所以啊,我和你姊夫商議。把你許給劉澤。只可惜劉澤已經有了妻室。只能委屈你做側室了。但劉潤德將來身為一州之牧,而且人品相貌樣樣俱佳,也不算辱沒於你。何況有陶家的家世背景。劉家也得看三分薄面,你當如夫人別人也得敬你三分,倘若劉澤有負於你,姊姊我第一個為你討回公道。”
甘萍與甘夫人年紀差了許多,甘萍是甘公最小的女兒,出生後不久父母便雙亡,一直寄養在陶府,與其說她和甘夫人是姐妹之情,還不如說有母女之誼,何況長姊如母,甘萍的婚姻大事自然由甘夫人來做主。甘萍性格溫婉,素來聽姐姐的,當下也就低頭不勝嬌羞地應了:“但憑姊姊安排。”
“好,既然你答應了,我這就回去讓你姊夫安排人去說親。”甘夫人高興不已,回去稟告了陶謙。
陶謙點頭稱好,過了幾天,命人把陳登召來。
自從大宴之上陳登公開表示支援陶謙讓徐州以來,陳登感覺到同僚們都和他疏遠了,甚至隱隱地感覺到了敵意的目光。有人在背後竊竊私語,說大堂上公然支援劉澤上位的陳登和孫乾肯定要倒大黴了,陶使君讓徐州不過是做做樣子,目的就是想看看徐州的官吏對他的忠心程度,有人急不可耐地跳出來不正中陶使君的下懷,忠臣自然要獎賞,這奸臣肯定要受罰,甚至要掉腦袋。
陳登也有一絲的懊悔,自己太急於求成鋒芒畢露了,早知道劉澤不會接受州牧的位子,自己就應該收斂一點,把真實的想法隱藏在內心之中,自己當時太沖動了,覆水難收。倘若陶謙真只是做做樣子的話,那可就真的糟了。陶謙是何等人,陳登最為清楚,外表溫良敦厚,內在卻是狠辣果決,在處理闕宣的事上,陶謙先是虛以委蛇,博取信任之後,出其不意,一舉拿下,可見陶謙的手段如何了。
就在陳登惴惴不安之時,忽然接到了陶謙召見的口諭。陳登不禁有些慌了神,第一個念頭就是跑,但轉念一想,徐州城裡裡外外,都是陶謙的勢力範圍,自已就算想跑,還沒等出城腦袋恐怕就已經搬家了。想到此節,他便一橫心,一咬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徑直去見陶謙。
陶謙正在批閱公文,看到陳登進來,只瞥了一眼,隨口說了聲:“坐。”等他閱完這一篇,才發現陳登依然恭恭敬敬地侍立在堂下,不禁詫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