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對面十幾高手凶神惡煞的,今日已難逃一死,又何苦連累他人。
誰料,這小姑娘只要沾上一點血,便如荒漠裡的頭狼,劍道縱橫霸道,運氣如密雨,不只是人,便連樹木塵土都攪得粉碎。
一時之間,但見人影憧憧,不時有肉塊殘肢刮落完顏泓的身邊,他頗受打擊,捂著傷口看那姑娘逞威能。
“你……你是什麼人?”
為首的黑衣人也算有點本事,接連損失四人後還能邊指揮撤退,邊變換陣型。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慕容瑾。
離劍出手,“雪舞春秋”,在這樣的天氣裡越發的滄冷,人再多,陣法再精妙,唯強不破。
劍尖一剎那便到了那為首黑衣人的脖子上。
“慕容瑾。”
這聲應答伴著一陣血光,離劍又迴歸鞘中,蜂鳴不已。
這一場雪,下了不知道有多久,天地皆白,萬籟俱寂。
完顏泓自那日後,便被慕容瑾扛回了魔教,經半月調理,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有事沒事和蕭雪時手談幾局。
完顏泓在棋道上足稱一流,但他贏不過蕭雪時,半子都贏不過。
或許從那時起,完顏泓就將蕭雪時視作芒刺,金若要入主中原,像蕭雪時這樣的人絕不可留。
“小王爺,你的殺氣太明顯了。”蕭雪時笑著為自己與完顏泓斟滿茶水,“拖滿將軍已經帶人到了山腳下,您不動身嗎?”
“哈……”完顏泓也不禁微笑起來,“承蒙蕭兄關照我才能保住性命,多謝。”
他拱了拱手,還想作揖,卻被蕭子衿扶住了,“小王爺是狼,我這小小的山大王只求平安,王爺可別惦記。”
完顏泓欠下的是恩,卻如蕭雪時所料,還回來的是仇。
兩國對立其實也怪不到他,蕭雪時這種人留著就是禍害,完顏泓的皇位坐穩了以後,就暗地裡關注著魔教的動態。
待蕭雪時落難時,狠狠地推波助瀾了一把,那個時候,蕭子衿已經失落了很久,這段往事,他既無從參與前因,又不能得知後果,而今從月娘的口中把原委聽了個明白,也只能搖頭苦笑。
“娘總說爹會死在多管閒事上,不過……”蕭子衿抿嘴一笑,“娘也說會陪著爹共赴黃泉。”
“我這個做兒子的,不管是皇親貴族,還是乞丐浪子,該討回來的仇,一分不讓。”
聽的都是人家家事,洛葉有點不好意思了,她等月娘都說完了才想起來避嫌,躡手躡腳的要往門外溜。
“聽都聽了,想賴賬啊。”
蕭子衿往她的退路上一擋,似笑非笑的看著洛葉。
“可是……我和完顏泓又沒仇,突然幫你去揍人家兒子,會不會太不講理啦?”洛葉搔了搔耳垂。
“哎哎哎,先不談報仇的事。”蕭子衿的食指橫亙在洛葉的雙唇上,“外面亂哄哄的,這種廢宅沈一心肯定不會放過,我們能夠暫避,卻不可久留。”
“那少主的意思是?”月娘問。
“我們先把身上的傷處理好,血腥味容易引來衙門的獵犬,這兩日街上必然戒嚴,晚上也不能妄動,且等沈一心回了衙門再說。”
“那行。”洛葉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氣。
她本不願和完顏氏結仇,蕭子衿如果強拉她入夥,那她可管不得外面戒不戒嚴了,只待天黑便要溜,不過看現在這意思,蕭子衿這仇也不想假借他人,難得有個棲息地,洛葉盤算著能留下總是好的。
“只是,這宅子十幾年沒人住過了……有屋簷蔽身,卻無物可食啊……”
月娘為難道,“形式如此嚴峻,總不能上酒樓,去集市吧。”
“哦,這件事但是無妨。”蕭子衿說著,從他那單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