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吳冬嶺抹了一把冷汗,“難道是羅佑哪裡得罪了卜知坊?”
“唉……”洛葉嘆了口氣,她心裡明鏡似得,但有時候真相說出來利人不利己,她是懶又不是蠢,只擺了擺手,吆喝吳冬嶺離開,“今天日中吧,你們寒山堡就要易主了,堡主別說卜知坊絕情,話提前說了,堡主趁現在快逃還來得及。”
“卜知坊也對我寒山堡有……”
“沒興趣,”洛葉輕飄飄的打斷他的話,人似只短線的風箏忽然墜落,離地一丈時借了秋風之力滑翔而去,“卜知坊事多,買賣至今日止,以後寒山堡的事情不聞不問。”
“少俠!少俠!”
吳冬嶺追在她的身後連喊兩聲,卻轉眼就失去了洛葉的蹤跡,堡裡突然大亂,有人衝出來大喊。
“大當家的活過來了,大當家的活過來了……”
吳冬嶺如被人當頭淋了一桶涼水,怔怔地茫然起來。
“堡主堡主,千山門門主說接到了卜知坊一封書信,正在山下罵您貪得無厭,卑鄙無恥……”
“堡主,峨眉掌門也……”
“燕山六俠來了,說要剷除禍害……”
嘈雜慌亂的人聲和腳步聲將吳冬嶺淹沒,他意識到自己掉進了一個做好的陷阱裡,羅佑的死,周隨成的復活都在針對他,他是想殺蕭竹音滅口……但計劃安排在周隨成下葬後。
蕭竹音只用了一個小小的手段,便將整個寒山堡握在了手心裡,吳冬嶺看著向自己行來的周隨成,通體冰冷,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真相
樹林中,秋風瑟瑟。
洛葉忽覺身後有人跟蹤,她醉貓般將身一旋,足尖踢在樹幹上,似離弦之箭往來人藏身之處射去。
劍意
迫人的劍意,分草揚灰,跟蹤洛葉的人一壓頭上蓑帽,他未進也未退,一張臉微微低著,隱在帽簷下。
洛葉與他半臂距離,相互試探與僵持著。
洛葉記得這個人,他曾在湘北寨與寒山堡鬧事時混在人群中打量過自己,但這種形式下的單獨見面卻還是第一次。
“哈……”洛葉笑一聲,她掏過腰間的酒葫蘆灌滿一口,酒是新酒,桂花飄香,但總不如陳上數十年來的渾厚,洛葉好酒,卻總也喝不醉,她的槍是酒罈子裡泡出來的,越喝越利。
“……酒喝多……不好。”
這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也甚年輕,平平緩緩,冰冰冷冷的,他有一把劍,五彩斑斕形狀怪異,如個孩童玩物。
他對上洛葉,卻並沒有拔劍的意思,他這樣的高手,其實說來也不必拔劍。
摘葉飛花,捲風揚土,都已是他的劍,洛葉身在劍陣中。
“你要攔我?”
洛葉仍是笑眯眯的模樣,她甚少會對什麼上心,縱使一日蒼天塌下,自有萬里江山矗立,哪裡輪到塵埃裡的螻蟻擔憂。
她面前的男子聞言,卻只稍稍退開一步,劍意消弭,方才那一幕宛如夢幻泡影。
狼可似犬,收爪牙而已。
“你還跟著我嗎?”洛葉問。
男子搖了搖頭,“當見則見。”
“那我先行一步。”
輕功絕頂,一支獨秀,洛葉想離開無人能留,那男子再將帽簷壓一壓,反身而去。
卜知坊中恩怨已止。
蕭竹音這個時辰多半是在書房中,她經營的是情報買賣,一條訊息可值萬兩黃金,所以風險也大,不事前安排好後手無異於自尋死路。
當連雲寨與寒山堡同來卜知坊時,蕭竹音便布好了一個最簡單的局,請君入甕。她與洛葉相比,或不善武藝,但蕭竹音是個騙子,殺人不見血的騙子。
“事情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