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早上保證那桌兩個同學只能屁股上長板凳。要不脫褲子,要不和板凳一起回家。不過他們兩家可在南北相聚六公里,這是個大問題。我偷笑著,同樣塗了一位常開袁夢名字玩笑的後排男生座位。可如果他們聯絡起來發現共同點,一定會將矛頭指向袁夢。為了撇清關係,我只能在自己的凳子上也塗上膠水,用板磚打爛窗玻璃,造成有人專門作惡的假象,否則我最後一個鎖門的嫌疑最大。
可是第二天,我睡得很香,夢中自己做了英雄,結果我遲到了,急忙回學校,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和那幾個嗷嗷叫的人一樣,沒有褲子換,整天都在丟臉。
時至今日,我都沒辦法想象是什麼力量能令袁夢撒謊。她從不說謊,永遠安靜地坐著,似乎馬上地震了,都能安然地收拾好書包再逃離。
這樣的她在心底對木詩涵的愛意有多深,我想不到。要是木師翰有天被人誣陷了,我能做到袁夢的謊言的程度嗎?我想我可能只是坐在原地,大腦發呆,擔憂木師翰,一點想法都沒有。
在填報志願前,袁夢拿出信,相信我,託福我轉交。我卻弄砸了,因為自己的嫉妒,因為自己的愚蠢,因為自己沒用的耳朵,毀了一切,同時也毀了我自己。
我曾為自己偷偷摸摸的見義勇為而驕傲,後來只能為自己感到羞恥。
地面在我腳下突然分開十幾米的大裂縫,我直接落入無底深淵。
我突然驚醒。
車裡面一片安寧,我的脖子都是汗,身子不冷,因為蓋著木師翰的大衣。而他正躺在我對面放平的位置睡覺,很安靜。
我可能做場噩夢,回到現實反而舒了口氣。木師翰身邊很安穩。夜晚車內燈光黯淡,我看著木師翰模糊的面部輪廓,幻想如果我們睡在一張潔白的床上,蓋一床棉被,不用理會世界的紛紛擾擾,這個世界僅有我們,就夠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別,別走~”木師翰睡著嘴巴咕噥著,頭在座位上不安穩。
他難道在做噩夢。我用手機照明。木師翰的嘴唇發白很乾,他似乎很渴,不斷咽口水,還無法醒來。我立刻輕輕搖醒他。
木師翰醒來,聲音虛弱。我剛才摸到他的衣服都是潮的,他怎麼出這麼多汗。我沒顧及太多,先喂他水喝。木師翰像多日口渴,像只大型野獸一口悶掉整瓶水。喝完後,他重重躺回座椅,全身似乎沒力氣。
我拿出紙巾幫他擦臉上的汗。我問他:“做噩夢了嗎?”
“所有人都不認識你,你似乎不存在,只是我幻想的人物。我不信,去警察局查人口系統,被他們哄出來。結果,你猜我怎麼了。我考了了警校,當了局長。但系統裡同名的就有兩萬人,我一個個篩選,費盡心機,終於找到你。你一轉身,居然是個男人。真是個荒誕的夢,我脫口而出問你,你在哪裡變性的,還能再去做一次,變回來嗎。”
他哈哈笑著,被劇烈地咳嗽聲擾亂。他努力地開玩笑,聲音很抖,連續喘息著。本來我應該多擔心他,可是腦洞大開的夢境確實好笑。
“你終於笑了。”黑暗中木師翰費力地說。
我預感他可能快感冒了,趕忙把他蓋在我身上的衣服歸還。他咳嗽得太劇烈,肺部的震顫聲隔著胸腔能聽見,尤其在車內狹小的空間,更響得令人恐懼。
“你還好吧。”我給他穿好衣服,忘記我應保持的距離,感覺上更像是在照顧一個比我大很多的玩具熊。
我伸出手試探他的額頭,被他推開。還好,手的溫度比較正常,沒有出現發燒時的四肢冰冷狀態。
車已經熄火,溫度在我醒來之前就已經變低。我穿得很暖,沒意識到。直到這時,我才關注到車停在一個不知名小路,已下高速,車沒有遇到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