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箱,覺得這樣不行,要主動出擊,於是我抓著每個路人介紹貧困生的現狀。
有位老人仔細觀察我手裡的展板,他把手伸去衣服的時候,我很開心,以為能獲得捐款。可那位老爺爺居然拿一副玩具手銬,拷住我的手腕。
老爺爺說,我是騙子,敢上街行騙,我就是最近新聞上的假乞丐。爺爺力氣大,我也無法擺脫。
班長護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去他身後。班長高大的身材把我擋住。我離得近,白襯衫有淡淡的洗衣香波味,混雜陽光的氣息。
“你們居然是團伙作案。”爺爺臉氣紅。
“爺爺,您搞錯了,我們是愛心學生。”班長拿出學生證。
爺爺不信說,新聞說的騙子能做假臉,偷張學生證,換個臉就能出來騙了。
我拉著班長的衣襟,偷偷說:“咱們逃走吧,這老人可能神志不清。”
班長沒理我。
“爺爺,我們隸屬紅十字會,如果您把我們帶去警局,讓好人給抓了,您可不就成了壞人嗎?您愛看新聞,總不希望新聞上說某某老人因為熱心辦壞事,將志願者當騙子阻攔社會愛心。我想到了那時候,不僅您臉上沒光,可能您的家人才會被最大的傷害。街坊七嘴八舌的話可是不好受的。”
爺爺一句反駁都沒有,咕噥兩句走了。
我詫異地看著班長:“什麼時候我們成紅十字會了?你是學生會會長兼班長,怎麼能騙老人。”
班長聳聳肩:“結果好不就夠了嗎。”
回去的路上,我們並排坐在生鏽的公共汽車後排,班長頭靠窗戶睡著了,白襯衫隨呼吸輕輕鼓動。我仔細觀察他,白皙的面板上有細細的絨毛。睫毛如刷子般,我掏出尺子顛簸中幾次沒能丈量,他的眉毛很濃,我觀察很久才確定他沒描眉。
那是我和班長最近的距離,直到今天。
“韓初小朋友。”班長的手在我眼前晃:“昨晚沒休息好嗎?”
我從回憶中清醒,首先感到錢包危機。我在桌下數數錢包裡現金。我擔心吃這頓飯要吃多少天的土才能回本。
“怎麼,丟什麼東西了?”班長問。
“沒什麼。”我轉移話題:“班長,你點了什麼菜。”
“不要叫我班長。你要叫我,木…師…翰。叫一聲讓我聽聽你的發音是否正確。”班長滿懷期待地等著。
“木…師…翰。”我小聲說。
“聲音太小,沒聽見,重來。”班長雙手交叉託著下巴微笑:“我不逗你了,不過最後一個字讀第四聲。”
“這重要嗎?”我不滿,被他逗耍得像個孩子,很丟臉。
“對我很重要。”班長嚴肅地對我說。
蟹腿在石鍋上,夾破的殼露出肥厚的蟹肉,滋滋叫著滲出油亮的汁水;可我的筷子卻伸去那道鹽烤鰻魚,表皮發黑成醬色,匆忙塞入口,唇齒突破微糊醬料的封鎖,鰻魚柔韌的口感和擠出的鮮美滋潤著舌上的味蕾。我只能手捧著臉頰,不斷在嗓間發出小尖叫聲。每一口都有驚人的幸福感,似乎擁抱全世界,只有吃過的人才有資格感受這份入心的鮮美。沒吃到的人也不用想象,畢竟現實和做夢差別太大。
可幸福總是太短暫,吃完之後,我變得戰戰兢兢,是不是要賣掉自己才能抵債。
我問:“這些要多少錢。”
木師翰笑著說:“你猜。”
我猜,猜毛線。我即使滿臉黑線,對面的班長也看不出來。我尷尬地說:“我帶的卡里只有五千塊,還有一張大面額的在家裡,如果你不想讓我欠你的,我現在就回去拿。如果你有事,給我你的號碼,我明天就去還你。”
木師翰突然笑起來,一口大白牙。他擦擦眼角的淚水:“我好慶幸,你還是原來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