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眉卻未展,只是說:“小唯,你我年齡相仿,平日相處也是亦師亦友,那我就跟你說說我心裡現在想的。”楚雲熙說到這抿了抿嘴,似在組織措詞。
小唯認真的看著楚雲熙,靜靜的等著。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腦子裡一團亂,我也想知道長公主和我之間究竟算什麼,我不想去想她,但總感覺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推著我向前走,向她接近,無論我逃的多遠,隔著千山萬水,我還是會去找她,會回到她身邊,似乎我來到這個世界便就是為了她而來,以前我以為報完仇後就能無牽無掛,逍遙天地間,但現在我發現報仇對並不重要,我能走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朝堂之中和山水之間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分別,你懂我現在的感受嗎?”楚雲熙有些苦澀的說完,看著小唯,往昔明亮平靜的眼睛裡,如今竟帶著深深的迷茫和無助。
“師父,我們離開這,現在就離開,走到哪裡就是哪裡,就當你我已和前面那些無數將士一般,已經死去,再也不管這些人的你爭我奪,不管這一切,重新活著,為自已活著……”
“當逃兵嗎?”楚雲熙苦笑問道,神情有些猶豫,似在思索可行性。
小唯一愣,神情有些激動了起來,急急的說:“就當是逃兵吧,師父,現在不逃等他日你……”
“稟侯爺,叛軍頑固抵抗,右翼林將軍請侯爺速從側翼進城請皇上下令增派援兵。”二名前線傳令兵高聲稟報,讓楚雲熙並未聽清小唯後面的話語。
楚雲熙遠眺遠方的城牆,那裡仍無任何動靜。
“皇上會增派援軍,此是機密情報,除本侯和李副使外並無人知曉,讓林將軍安心,務必奮勇殺敵為要!”楚雲熙面容平靜,語氣堅定的對那兩個傳令兵說完,目光轉向了戰場。
楚雲熙採取的是側翼輔助中央進攻,而現前鋒人數明顯銳減,李墨帶的主力在撕開的戰線上寸土爭奪,側翼更是被阻擋不前,和敵方膠著糾纏。
“師父,我去和軍醫醫救傷兵。”小唯說著便欲走。
“危險,別去,別讓我分心。”楚雲熙頭也未回的說道,又一面指揮旗令兵讓主力猛攻邊向右翼靠攏。雖然知道戰場作戰調動艱難,但希望多少有用些處。而且現在是雙方殊死搏鬥,而且她這方兵力弱且少於敵方,也無援兵,但白冽那一方,因為瘟疫鬧的人人自危,李泰和齊王也不會出兵繞遠道而來。如今,她要入城,白冽也決不退怯,新仇舊恨,便是你死我活。
戰鬥從上午一直打到夜色漆黑,金戈鐵馬,血肉撕殺,屍骨如山,萬里赤殷,雙方打了個勢均力敵,誰都沒有鳴金收兵的意思,戰士殺紅了眼,戰甲被鮮血和汗水浸透,手中的刀劍長矛斷掉捲刃後一換再換,戰況慘烈非常,直到月上中天,喊殺也從嘶啞漸弱,有誰欣喜來報:敵主將中箭而亡,敵軍潰逃了……
清冷的月光照在戰場那些染紅的戰衣上,斷刀上凝固的暗紅血漬處還泛著寒光,此時的寂靜無聲更顯得格外的淒涼,楚雲熙聽到遠處傳來似有似無的古琴聲,似流水流淌,卻讓楚雲熙眼泛淚光。
天明之後,清理戰場,十四萬白家軍命喪疆場,白冽的屍體也早已驗明,胸中一箭穿心,其身上還有十二處外傷,而潰逃的五萬兵將多被追擊全殲,抓獲的一萬餘俘虜也多為傷殘。
此戰,白冽戰死,白家軍全軍覆沒,等於削了華夫人一臂。但楚雲熙一方也不過是慘勝,已戰死的將士高達九萬,失去戰鬥力和傷殘人員近二萬,而且李墨受傷不輕,先鋒張寒更是重傷暈厥隨時可能送命,右翼林業也帶傷在身,這一戰是確確實實的損兵折將。
楚雲熙正在軍帳內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