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不顧身體虛弱,卻仍然強撐著從太醫院過來,怕是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不過,剛剛寧王在青竹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她一臉的平靜,半點也沒有不忿的情緒。
如此一來,便是寧王,此時也忍不住在心中讚了她一句識時務。
這樣想著,寧王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放柔了語氣,說道:“都起來吧。”
“謝父王。”要不是因為陪著青竹,安樂郡主根本不可能跪那麼久,這會兒聽到寧王的聲音,倒是直接就站了起來。
“謝王爺。”青竹雖然口從稱謝,卻沒有站起來,仍然恭恭敬敬的跪著。
“可是有事要稟?”寧王的目光從青竹身上淡淡掃過,聲音裡頭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
“請王爺恕青竹斗膽,先前在殿外聽到王爺和諸位大人似乎在商議裴將軍的事情,恍惚聽到一句以功代罰,不知青竹有沒有聽錯?”青竹的樣子依舊柔順,話也不急不緩的,但是聽在旁人耳裡,卻總有些奇怪。
不過有些話,如果能讓當事人自己說出來,總是比自己費心引導要好得多,是以寧王微微點了點頭,語氣也愈發的和藹了,看著青竹說道:“是有這麼回事,本王正在考慮之中,畢竟裴子墨的功勞雖大,卻還是不能同他犯下的個錯相提並論。”
實際上,寧王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有些郝然的,因為如果算上裴子墨的身份所帶來的隱形功勞,那別說是小小疏忽,或者是什麼翫忽職守,便是再大的過錯,都抵得了。
“青竹不才,自認也成立下一些小小的功勞,不知道是否可以抵裴將軍之過?”青竹壓根沒有打算同寧王繞彎子,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
“夏青竹你在說什麼呢!”安樂郡主本來看青竹還跪著不起來,便想去拉她的,這會兒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來,眼睛都瞪圓了,衝著青竹低聲吼道。
青竹沒有管安樂郡主,只是抬頭,看向寧王,再次開口:“不知王爺以為如何?”
寧王顯然也沒想到,青竹會這麼直接,心神一頓,不過隨即就笑了起來,讚賞的看青竹一眼,然後向著下面站著的,滿臉喜色的文臣們問道:“諸位以為夏醫官這提議如何?”
“老臣以為可以,畢竟裴將軍是為了救夏醫官,這才罔顧軍令的……”
“不錯,夏醫官此舉,倒是有情有義,微臣以為,哪怕是扣了夏醫官的功勞,王爺和朝廷諸位大臣,也可以重重的褒揚,以為民間女子之表率。”
……
寧王一句話,便如同將石子投入了湖水一般,下面的人紛紛開口,話裡話外,全都是贊同的意思。
“我不同意!”原本安樂郡主站在殿中,還有些稀裡糊塗的,可聽得多了,忽然就開竅了一般,將這事情想明白過來了,當下揚聲說道:“本來你們對阿墨哥哥的處罰,就有些小題大做了,我??在納悶,父王您怎麼就如此糊塗,不知道處罰了阿墨哥哥,會引起西北軍反彈麼。”
“原來,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阿墨哥哥只是個幌子,你們的目的居然就是為了剋扣青竹的功勞,你們也真是太好意思了。”
“別的就不說了,單說當初青州府疫病橫行,軍中人人自危,要是沒有青竹,我倒是想知道,你們還有幾人能活到現在?”說話間,安樂郡主一個一個指著殿內那些寧王麾下的舊人,又道:“你們這樣來算計一個小女子,究竟還要不要臉了?”
安樂郡主這一句話,不僅僅讓寧王麾下舊人羞愧無比,連以孫九齡、潘鳴鳳為首的前朝舊臣,都愣住了。讓他們將剛剛要出口的話,不甘不願的收了回去。還有許多人,甚至連口都還沒能開得了,那一肚子的道德文章,就又重新吞了回去。
他們是有這樣的打算,因為先前計算軍功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