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也站了起來,不過沒有楊晟昊的吩咐,她倒是沒有急著走到瑞寧帝的身邊。
等青竹起身之後,瑞寧帝又嚯嚯嚯的說起話來。
楊晟昊依舊把耳朵貼在瑞寧帝的嘴邊,聽了一陣之後,開口吩咐道:“來人,奉父皇口諭,給夏醫官賜坐。”
楊晟昊的話音一落,就有內侍應聲,然後搬了一個錦凳過來,作勢要將錦凳放在青竹身邊。
楊晟昊的臉黑了黑,還沒開口,一直緊張而又關切的看著床榻上的瑞寧帝,卻不敢上前的楊樂兒開口說話了:“混賬東西!你是豬啊?夏醫官要給父皇診脈,你不把錦凳放在父皇的榻前,你放這裡做什麼?成心的是不是?”
雖然對著瑞寧帝,楊樂兒依舊是愧疚的,但是多年以來養成的性子加上青竹答應替瑞寧帝診治,讓楊樂兒自覺看到了希望,所以這說話的時候,就又有了幾分從前的樣子。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是奴婢駑鈍,請大公主殿下恕罪。”那內侍是當初被楊樂兒鞭打過的內侍之一,本來就懼怕楊樂兒得很,這會兒聽了楊樂兒的話,頓時就驚惶了起來,連忙撲通跪地,誠惶誠恐的請起罪來。
楊樂兒張口罵那內侍,只是習慣使然,倒是沒有要為難內侍的意思,見他惶恐請罪,也沒有再罵人,只是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趕緊把錦凳放到父皇的榻前去。”
“是,奴婢明白,多謝大公主殿下。”聽楊樂兒明確指示了,內侍頓時就如蒙大赦,連忙開口謝恩。然後迅速的,將錦凳放到了瑞寧帝床榻的旁邊,然後悄然退下。
等內侍退了下去,楊樂兒將投向瑞寧帝的目光轉向青竹,抓著青竹的手,懇求一般的說道:“青竹,父皇他……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仔細一些啊。”
青竹抿嘴,安撫一般的衝著楊樂兒笑了笑,又輕輕的用另外一隻沒有被楊樂兒抓住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說道:“公主放心,臣女明白的,一定會竭盡所能。”
雖然私底下她青竹同楊樂兒說話的事實,基本上沒什麼尊卑之分,總是你啊我的,可當著皇帝老兒的面,青竹還是不敢太過造次。
雖然瑞寧帝這會兒躺在床上,就像是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一樣,可老虎畢竟是老虎,哪怕是被拔了牙的,她也不能隨意招惹。只不過是用臣子的身份說話而已,青竹倒也無所謂。
“嗯,那就好。”楊樂兒看著青竹,用力的點了點頭,又道:“那父皇就拜託你了啊。”說完這話,楊樂兒才將青竹的手放開。
楊晟昊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錦凳,說道:“夏醫官請坐。”說著,楊晟昊還退了半步,免得自己就站在錦凳旁邊,會讓青竹覺得壓抑。
聽了楊晟昊的話,青竹又微微欠了欠身子,嘴裡恭敬的說道:“多謝皇上,多謝太子殿下。”謝完之後,青竹才走向了瑞寧帝的床榻。
謝是應當的,因為到目前為止,哪怕是太醫院的醫監和醫正,都只能跪著給瑞寧帝請脈,青竹得了賜坐,算是了不得的殊榮了。
當然了,青竹謝倒不是因為這個,只不過是為了遵守禮儀,讓人抓不住錯處而已。
而且,不管是瑞寧帝剛剛交代太子,給自己賜坐的也好,還是太子楊晟昊越俎代庖給自己賜坐也罷,對於青竹而言,都讓她鬆了一口氣。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要跪著給瑞寧帝診脈的打算,可作為一個現代人,哪怕她再怎麼適應這個時代,卻怎麼都和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不一樣的,不管跪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心裡頭,到底還是有一種屈辱感。
所以,能坐著診脈,對於青竹來說。當真是極好的事情。
說話間,青竹就走到了瑞寧帝的榻前,看著瑞寧帝又是微微一欠身,隨後說道:“皇上,請恕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