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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匆匆趕去了葡萄園。

林民夫妻趕到時,園子出事的地方已經圍了不少村民,有的就在這附近的,也有出來放牛放羊的,更有純粹就是趕來看熱鬧的。大家或站或蹲在園子外頭往裡邊瞅,雖說嘴上罵著缺德說著可惜,可不得不說,不少人眼裡都隱隱透著股見不得人好的幸災樂禍。

林民瞅了眼正在看熱鬧的村民,跟幾個關係還算不錯的打了個招呼,便眯著眼看向被毀了的那幾壟葡萄架子:原本翠綠的葉子上被蒙了一層白森森的一片,偶爾有幾株枝葉繁茂的還被砍了藤架子。那生石灰本就是葡萄園裡用來配波爾多液打黴葉病的,園子的兩端藥池子裡都有,如今被那生事者給糟蹋得沒了多少。除此之外,地上還有一排亂糟糟的鞋印,想是昨晚雨水浸軟了地面,才留下的痕跡。不過那鞋印一看就是村裡人常穿的雨靴,因著鞋印太過普通,即便查起來,也讓人無處下手……

林民陰沉著臉沿著被破壞的地壟走了幾遍,也沒說話,只一個人蹲在幾棵被砍的嚴重的葡萄架下抽菸。那裡的地上散了七八串青紫色的葡萄穗子,本就是被擼在地上的,又被來回踩了不少遍,破了皮的葡萄混著汁水嵌在泥濘的地裡,場面頗為狼狽。

玉秀瞅著被作踐的那片上好的葡萄架子,心裡被揪得突突發慌,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收穫了啊!這挨千刀的!斷子絕孫的孬貨!早晚被雷劈死在屎尿炕地裡!玉秀咬牙切齒地破口罵了起來,一邊罵一邊心疼地眼淚都跟著出來了。

幾個原本就是來幫工的婦女見狀,忙上前勸慰著也幫著罵了起來。

圍在外面看熱鬧的村民們也在不停地議論,當然,大家無非就是討論一下昨晚恍惚看到過誰誰誰似乎往這邊走來過,又有人出聲反對,說明明是誰誰誰才對,你看那鞋底,明明是左撇子踩出來的。

這種事情,沒憑沒據的,即便猜著是誰,也不能揪出來對質拷打一番。況且,現在誰也不能拍著胸脯肯定看到過到底是誰來過。所以,這啞巴虧林民這次是吃定了。

在農村這種事情其實不少,哪家跟哪家有個什麼過節,趁著對方家不注意給他點上柴火垛,打斷他家出來亂串的看門狗的狗腿什麼的,不過像這種毀人田地的事兒,倒是真沒太有人幹過。

在農村,莊稼地是天,糟蹋人家莊稼斷人家活路,是要遭天譴的!早晚的報應,不管應在爹媽還是子孫身上,都不是啥好事,也沒人願意去嘗試。

有人便好心地問玉秀,最近是不是得罪誰啦?

玉秀咬牙恨恨,心裡好是過濾了一番,有些不確定,卻也著實沒啥其他人選。終究心裡有氣,又帶幾分顧忌,不指名道姓,卻指桑罵槐地破口罵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林民家跟他爹家關係不好,可這畢竟是人家家事,平日裡私下說說倒也罷了,這時候倒不好接話了。

林民本來心裡就堵著把火兒,這會兒又被玉秀那嘈嘈嚷嚷的聲音鬧得腦袋疼,不禁火冒三丈道:“你快閉嘴消停些吧!沒事兒幹就給俺回家看孩子去!在這瞎鬧騰啥子鬧騰!”

村裡人都知道,林民心情好的時候,什麼都好說,能大清早起來給閨女做倆荷包蛋,再擱書包裡給塞兩塊錢做零花,也能一出門便逢人成包成包的散煙。可若哪天他瞪起那兩驢蛋子大眼了,大家最好趕緊躲悄兒的離遠點兒。林民打人可從不分親疏長幼,連村裡輩份比他大的村主任,當年就因著義務工的事兒被林民當場打過臉,他爹老李頭更是不止一次被他氣得喊爹罵孃的,況且是現在呢!所以,林民這一嗓子,不光把玉秀那一聲聲叫罵給堵住了,更是把一群看熱鬧的村民給呵唬散了。

沒了眾人圍觀,林民吩咐幾個來幫工的回家找幾把雞毛撣子過來掃灰,又讓玉秀回家找出鉗子鐵絲什麼的來,而他自己則尋了把鐮刀上山砍起了酸棗棘子。不管怎樣,得先把被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