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口又痛起來,而那片網,終於慢慢地結好了。
卷二 嶄新的妖生 第二十章 師父不是召喚獸
那排大針,針眼都快趕得上獸獸的眼睛大,自然很輕鬆就把線穿過了。禽獸呼地鬆了口氣,讓我去捉些野物來,雨不大,樹下還是可以生火的。看他和師父眉來眼去,分明是有悄悄話要說,故意支開我。不讓我聽我就不聽,我對兩個老男人的悄悄話也沒什麼興趣。
捉了幾隻野兔野雞,心裡卻忽然有些七上八下,煩躁不安起來。一隻野兔奮力蹬了一下我的手腕,腕上一疼,兩隻兔子一隻雞全部逃跑,我拎著碩果僅存的一隻兔子發了會呆,胸口的痛楚越來越尖銳。身後的方向忽然暴起一道紅光,幾乎照亮了整片樹林,手一抖,最後一隻兔子也脫手逃了。
我掉頭往回跑。
樹林裡是空的,我一怔,師父從樹上輕輕飄落,他說:你師兄在上面。
我有些暈頭轉向,不曉得究竟出了什麼事,只覺得咽喉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扣住,幾乎不能呼吸。
禽獸在樹屋裡,聽見我進來,睜開眼看我,他的眼睛已經失了神采,似乎要很努力才能看清我的臉。
出了什麼事了?為什麼我才離開一會兒,禽曾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師父的臉色那麼難看?為什麼他眼裡,好像有淚?
獸獸蹲在禽獸手邊,小小的身體緊靠著他,瑟瑟發抖。
“師兄……你怎麼了?”我爬到他身邊去,湊近他,讓他看我不用那麼吃力。
禽獸笑了笑,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還嘲笑我:“讓你去捉些野味來,怎麼這麼笨……空著手回來了?你……烤的野雞很好吃……我一個人,能吃掉整整一隻……”
我握住他的手,是涼的。他的手一向是暖的,現在卻冷得像塊冰,而且連回握我的力氣都沒有了。
淚水迅速湧上來,我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很糟糕很糟糕,連師父都沒辦法解決。
“你究竟是怎麼了?病了嗎?”我伸手去探他的脈膊,細弱無力,像是隨時會斷掉。
禽獸想抹去我的眼淚,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我忙拿著他的手在臉上擦了擦,冰冷的手貼上我的臉,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這幾年……你總問我到底瞞了你什麼……現在……現在你看到了……”禽獸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他的手貼在我臉上不願意拿開,我就用力捧著。
“每個人的壽命都是天定的……即使是師父,也沒有能力改變……當年他收為徒時,就已經知道我活不過二十……二十六歲……這些年他想了很多法子,還是改變不了……我拼命修練,是因為師父……說過,我的資質……是百年罕有的……如果我能用二十幾年的時間……修練成仙,那……那就……”
不對……不對……他騙我……他在騙我!我想到一件事情,身體一陣冰冷,幾乎抖得握不住他的手。
三年前他用兩年半的壽命換我不死,師父不知費了多大辛苦尋到那株草,延續了他半年壽命。就是說……他本來可以活到二十八歲,他用一半的壽命,換回我的命。烏雲那時候說,五年後的七夕是個好日子,現在我終於懂了,那一天是他命定的終結,卻也應該是成仙的開始……
那他,在三年前的七夕,放棄的是什麼?
我的胸口痛得幾欲裂開,淚水洶湧而出,我拼命抹掉眼淚,卻有更多的淚水湧出來,連他的臉都看不清了,只聽見他急促的喘息,而喘息聲也漸漸微弱。
“你為什麼?為什麼呢?”我伏在他身上,又怕壓痛了他,望著他目光漸漸渙散的眼睛。
他用盡全力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終於重新聚焦在我臉上,嘴角還帶著笑意:“哪有為什麼……那個時候……哪裡容得我多想……你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