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她中的蠱,我也幫她解了,你沒見到她麼?”
他忽然不說話,他來給我和夏箜篌倒酒,一直是半側著身子背對西門涼兒,他穿地寬袍大袖的,西門涼兒在後面不僅看不見他的表情,連他的一些小動作也看不見。
他的手本來撐在桌子,突然覆到我手背上,用力握緊,望著我的目光的裡好像有千言萬語,我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出去。他用力一按,把我的手按在桌上,他的掌心裡全是汗,呼吸也有些顫抖起來,嘴唇動了動,卻緊緊抿起。
夏箜篌本來冷眼旁觀,見他這樣,便舉起酒杯笑道:“夏某敬洛兄弟一杯,那邊那位姑娘,想必是弟媳?”
他這話問得又狠又絕,小洛聽了猛地抬起手,好像我地手是燒紅的烙鐵似的。
我偏了偏身子看看小洛身後的西門涼兒,夏箜篌那一句“想必是弟媳”,說者有意,聽者也有心,西門涼兒低頭吃菜,臉卻已經紅了。
小洛不說話也不動,靜靜地在我身邊站了一會兒,把給我倒的那杯酒拿了起來,一仰頭喝乾了,望著我輕聲說:“身上有傷,就別喝酒了,你……你穿的太少了。”
我把搭在膝上地披風拎起來給他看:“我披著他地看見來的,路上走熱瞭解下來了。”
小洛不說再說話,把桌上地酒壺拿起來,垂著眼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頭吃起菜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跟西門涼兒解釋當年他跟我一起離開西門府這件事的,但西門涼兒顯然對我和他之間的事一丁點也不知情,見他悶悶不樂,還輕聲勸他:“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起以前在我家裡的事了?那些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小洛抬眼衝她笑笑:“沒什麼,只是突然遇到故人,有些傷感罷了。”他說著又朝我望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他的那種眼神,只覺得心裡像有一把生鏽的鋸子在拉過來扯過去,那種幾乎讓人不堪忍受的鈍痛,揪扯得整顆心都要滴出血來。
夏箜篌輕輕握住了我放在腿上的那隻手,我的手被他整個包在掌中,暖暖的溫度傳到我的掌心,這樣的溫暖卻令我眼中酸澀,一瞬間眼底的淚水絕堤,我猛地站起來轉身往外走。
正文 卷三 潑墨的天空 第一零六章 四人行
北面屋簷下還有沒化的雪,被風吹到這個牆角,堆起厚厚的一層。我蹲在牆角,撿了根樹枝在雪堆上挖了個洞,對著那個洞默默無語。
夏箜篌跟出來,把披風披在我肩上,在我身後蹲下來問:“你在做什麼?”
我一開口,帶著濃濃的鼻音:“挖了一個洞啊,看見了還問。”
他注視著那個小洞,笑著說:“就是問你挖洞做什麼?”
我說:“我聽過一個故事,有一個男人愛上了自己不該愛不能愛的人,他很矛盾也很痛苦,這個秘密憋在他心裡生了根,漸漸地要發芽。他就去找一棵樹,在樹上挖一個洞,然後把秘密全說進去,再用泥巴把洞封上,那秘密就永遠留在那棵樹裡,沒有人會知道。秘密可以埋,傷心是不是也可以埋?”
他想了想說:“人家挖樹洞,你怎麼在雪堆上挖洞?”
我看他一眼:“挖樹洞多累啊,再說樹也會疼的。而且埋在樹洞裡,那個洞總是在那裡,說不定還會從洞里長出一株草來,你說看了多鬧心啊!埋在雪堆裡,雪很快就化了,埋進去的東西也就跟著化了。”
深吸一口氣,覺得鼻子有點堵得慌,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忍眼淚忍的,還是最近身體太虛居然感冒了。我忽然想起一個笑話裡面說:原來傻瓜也會感冒啊?
我把那個洞填好,跟夏箜篌回到屋裡,西門涼兒一見我就問:“身子不舒服嗎?傷得很重嗎?”
我心想。是很重哇,就是被你爹……也是我爹,給打的嘛!
我還沒答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