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老單回來得挺快,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回家就燉上,別凍,凍了就不好吃了。」
徐伊甸開啟袋子一看,果然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豬蹄,「謝謝您。」
「我那還有好幾副大腸呢,紅燒一下就美極了!」老單似乎發現徐伊甸動心了,「可簡單了,我也都收拾好了,你拿回家就能下鍋了!」
徐伊甸嚥了咽口水,想起來藺珣那張冷臉,遺憾地搖搖頭,「還是算了,謝謝您。」
陳曲好奇地抓著茶几上的石頭子兒玩,老單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對了,我有個東西估計你有用,給你拿上吧。」
徐伊甸這來一趟養豬場,東拿西拿的怪不好意思。
老單從層層疊疊的紙箱子裡翻出來一個積灰的木頭盒子。
他用袖子把盒蓋上的灰蹭了蹭,遞給徐伊甸,「開啟看看。」
盒子上沒有任何圖案,黑乎乎的,卻有一種被歲月打磨過的古樸。
徐伊甸心裡居然莫名有些忐忑,小心地把蓋子掀開。
盒子裡頭是一條細細的項鍊,幾乎細到透明的串線中間吊著一個小米粒大小的銀色珠子。
那銀色珠子怪怪的,又不像是寶石,又不像是金屬,像是一種凝結的液體,隱隱有珠光流轉。
一看就不是便宜的東西。「這我不能收,」徐伊甸把盒子蓋好,還給老單,「這太貴重了。」
老單哈哈大笑,「這算什麼貴重東西,小曲不是說你招蛇了嗎?這個珠子就是個避蟲的東西罷了,要不了什麼錢。」
大概是怕徐伊甸再拒絕,老單朝著陳曲招招手,「來,你給他戴上,他戴上了蛇就不會咬他了。」
陳曲一聽,眉間淡淡的憂色居然真的褪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項鍊從盒子裡捻出來,有些笨手笨腳地繞過徐伊甸的脖子,掛號掛鉤。
「我一個男的,戴這麼秀氣的東西不好吧……」徐伊甸還有些難為情地推辭。
「哎——」老單扶著他的背把他帶到鏡子前,「你看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徐伊甸看著濺了不少不明液體的鏡子,他脖子上那個小珠子真的幾乎看不見,只是擋住了他鎖骨間的那顆小紅痣。
「沒騙你吧。」老單轉身看著陳曲說,「小曲,教給你個任務!這個千萬不能讓他摘下來,知道嗎?」
陳曲認認真真地點頭,乖巧地說:「知道了,我看著公主,不讓摘。」
徐伊甸無奈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確認了項鍊是真的不大明顯,「那謝謝您。」
提著一兜豬蹄出了養豬場,徐伊甸直接叫了輛車。
他剛想把脖子上的項鍊取下來,陳曲就撅起嘴,「別摘,我害怕……」
徐伊甸看著陳曲眼睛裡的淚花嘆了口氣,「不摘不摘,戴著。」
到了家裡,陳伯已經回來了,看見他倆進門,拍著胸口說:「謝天謝地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要報警了,手機沒開嗎?」
徐伊甸看了看手機,原來是訊號斷了,他重啟了一下就好了。
剛要把豬蹄拿給陳伯,徐伊甸突然有些技癢,想起來原先那些擺地攤的日子,自己去廚房翻了冰糖和生抽,用一口大壓力鍋燉上。
藺珣到家的時候,滿屋子飄著濃鬱的肉香。
他把大衣交給陳伯,微微皺了皺眉,「這是在做什麼?」
正好徐伊甸端著一大碗豬蹄走進餐廳,有點害羞地告訴藺珣:「我燉了豬蹄。」
男孩臉上有些藏不住的小得意,擺明瞭是在求表揚。
「豬蹄?」藺珣臉上的寒意未散,「哪來的?」
徐伊甸看藺珣的表情有些不大對頭,見風使舵,「你不喜歡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