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珣的手乾燥微涼,撫平了他身上的一點燥,讓他不由自主地仰起臉,想要更多接觸和撫摸。
「嗯?」藺珣順著他的意思輕輕蹭他的臉,「有心事?」
說著就在他身邊坐下了。
要跟藺珣說嗎?
一切都是徐伊甸一廂情願的猜測,如果藺珣不承認,那得多尷尬。
他又為什麼非要了解這麼多呢?
徐伊甸低著頭避開藺珣的目光,「沒有,就是房間裡有點熱,你的手涼涼的,貼著舒服。」
這也是實話。
「不對。」藺珣收了手,在徐伊甸詫異又不甘的目光中說,「你要說的不是這個。」
一種壓迫感隨之而來,徐伊甸突然有些懷疑之前因為人設偏移得到的復樂值裡有太多水分。
藺珣要不是殺器了,怎麼還會這麼鋒利?
但徐伊甸也不是從前的徐伊甸了,撅著嘴扭開頭,「我就是要說這個。」
可惜他這氣勢很快就被肚子的咕嚕聲破壞了。
懷孕之後總是這樣,吃點就飽,然後沒一會兒又餓了。
藺珣也不管他會不會害羞,隔著絨毯摸了摸他的胃腹,「妞妞餓了?」
說著他拿起來茶几上的燕窩,摸著還是溫的。
藺珣先自己嘗了一口,才舀了一勺餵到徐伊甸嘴邊,「問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有了這個保證,徐伊甸心裡稍微鬆快了一些,乖乖張嘴接糖水。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什麼東西讓藺珣餵都會好吃一點。
五臟廟添了香火,徐伊甸的心理防線就塌了一半,他從一個最近的問題問起:「我哥哥中標,和你有關係嗎?」
藺珣言而有信,回答得直白又乾脆:「是我買走了他的對家。」
果然。
藺珣把湯匙低上的湯汁在瓷碗邊緣靠乾淨,耐心地餵給徐伊甸,「還有別的要問嗎?」
徐伊甸小口小口喝著,又問:「柳園申請破產,是真的嗎?」
「薛令是我的朋友,柳園破產和被併購都是真的,只不過破產方和併購方都是我而已。」藺珣很平靜地說著,好像只不過在談論今天市場上的白菜幾毛錢一斤。
徐伊甸為自己之前還想著要給藺珣攢錢感到羞愧,有些惱了,「那皇朝和陳放,都是你的手筆?」
「是。」藺珣回答得很簡單,「他們是障礙。」
有那麼一瞬間,徐伊甸覺得藺珣的人設根本就沒變,還是那個草蛇灰線心機深沉的利器,表面上一派祥和,可能下一秒就把人榨了汁。
「生氣嗎?」藺珣笑著捻了捻徐伊甸的臉蛋,「妞妞別為這些事和我生氣吧,我沒打算一直瞞你。」
藺珣是真的神奇,這麼一句軟話就讓徐伊甸真的氣不起來了,但還是有些不解,「那你之前幹嘛瞞著我。」
房間裡的光線不大明亮,藺珣笑著低下頭,表情就有些看不清了,「我怕你知道了,就會想走了。」
這句話裡有幾層意思,徐伊甸不敢想。
他覺得藺珣好像知道了什麼,因為原主起初對藺珣是最死心塌地的,自己和藺珣又沒起過什麼矛盾,藺珣從什麼地方看出他「想走」來了?
的確,剛剛他還想過要是藺珣已經什麼都有了,那等孩子生下來,系統再掉落願望,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想到回去,徐伊甸心裡微妙地一皺。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藺珣又開口了,「我有錢也有人脈,但是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想跟藺珩再爭什麼了,爭回來也沒什麼用。」
「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徐伊甸感覺被藺珣激起來一股火,「等我走了,你就任人宰割連命都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