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是被過度的顛簸弄醒的。
“宇智波老師?”依稀認出背著自己的這個人是被他稱作混蛋老師的人,鳴人努力的想撐起身子,卻發現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笨蛋,不要說話了。”第一次對自己的學生爆出了粗口,佐助皺起眉,這個笨蛋,身體不舒服怎麼不知道上醫院,害他在沒吃晚飯的情況下背著他一路狂奔送他去醫院。其實很想撒手不管的,可自己的學生在自己面前暈倒了,如果不施以援手,怎麼著也說不過去。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又是檢查又是拿藥又是安排住院,折騰了好半天。等什麼檢查什麼手續都辦完之後,兩個人都是一臉倦容。
“幸好只是輕微的食物中毒,你家那個藥估計是過期了,下次不要再隨便吃藥了。”佐助對病床上的人說著。“我去聯絡你的家長,告訴我聯絡方式。”
鳴人努了努嘴,吐出一串數字,佐助照著撥了過去,可是沒有人接聽。
“沒人接。”佐助放下電話,隱隱瞥到鳴人眼裡失望的神色。嘆了口氣,他隨手扯過一張凳子在鳴人病床前坐下。
“今天怎麼沒來上課?決定退學了?”
“沒有。”鳴人苦笑了下,“今天起晚了,出門之前肚子又疼了起來。”頓了頓,補上一句,“疼了一整天。”
“你父母都沒在家?”
傷痛處忽然被人觸及,鳴人鼻子有些酸酸的,想起自己已經孤獨的過了兩年了多的日子了。每次回家還是習慣性的對著空無一人的房屋大聲的說,我回來了。即使知道永遠不會得到回應,還是固執的不願放棄這個習慣,這是漩渦鳴人獨有的堅持吧。忽然就失去一切的滋味,沒有體驗過的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他們……都過世了。”
自知觸碰到鳴人的傷口,佐助不再言語。
“隔壁的海野伊魯卡叔叔偶爾會照顧我,學校需要出席的各種典禮,家長會也是由他幫我出席。”想是知道佐助心裡的疑惑般,鳴人提起了伊魯卡。
自從雙親過世之後,家裡的親戚都和他斷了往來,似乎是怕鳴人這個孤小孩會纏上他們。只有隔壁的海野伊魯卡不嫌棄他,幫他打理好了一切,從父母的喪葬到他高中的入學,伊魯卡叔叔幫了他很多。但伊魯卡叔叔也有他自己的家庭,不能隨時隨地顧及到他。所以大多數時候,他,一個人生活。
末了又是長久的沈默。
“你住在那種地方,晚上能睡好?”還是佐助又一次的打破了沈悶的氣氛。
“習慣了吧,週末的時候可能會比較晚才能睡,但平時的話,3點左右還是差不多就可以睡了。”
3點左右?週末還比較晚?佐助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鳴人總是上課睡覺,尤其是上午。3點才睡的話,晚上基本上只能睡3個半小時,白天不打瞌睡才怪。忽然間他又有些同情這個孩子,一個人的孤單生活,也許他並不能理解,可他看的到這個孩子眼中深深的寂寞。
“對了,退學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還是不自覺的想起了這個問題,畢竟現在對於他來說,鳴人的處境並不是最重要的。他承認他很自私,只是為了一己私利就不斷的提起這個問題。
“我不會退學的,我要好好的學,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
現在退學的話,不僅伊魯卡會失望,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放棄怯懦的表現。他漩渦鳴人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放棄兩個字。而且,他想證明給那些看笑話的人看,他一個人,也可以的。
看樣子……自己再怎麼說,他也是不打算退學的了。佐助開始有點理解這個吊車尾學生的思想了,有點單純又有點一根筋,即使所有人都放棄他,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果然是個笨蛋吊車尾的……佐於是不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