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在程家為什麼要犯下七出之罪?”或淺看著採欣,輕問。
“我……我……”她說不出好藉口,只能支支吾吾。
“有什麼好說的,你沒看見那個程東青咄咄逼人,採欣在那個家裡一定是受盡委屈,才會亂髮脾氣。”玉姨娘胳臂盡往裡彎。
“娘,他在我之前,已經納了兩名小妾,她們沒把我放在眼裡,連一聲姐姐都不肯尊稱。聽說她們原本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頭,後來才給了東青當妾,老夫人待她們比待我還要好。”她哭得抽抽搭搭。
“我就說,這程家沒倫理、沒規矩,把個下人捧得比正室還高,也不想想咱們蘇家是什麼家庭,可由得他們這樣子欺侮廠
“玉姐姐,你別再生氣,一路跋涉,採欣已經夠累了,你讓她先回房休息。”宜姨娘走向前,想伸手安慰採欣,卻讓玉姨娘一把推開。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現在你可得意了,當家夫人!你是不是在看笑話呀?我告訴你,就算我女兒被人休了回來,都好過你養個白痴女兒。採欣,走!到娘房裡去,我倒要看看這個宅子裡,有誰敢欺負你!”
“宜姨娘,別介意,玉姨娘是關心則亂。”看她們相繼離去的背影,或淺緩言安慰。
“我知道,我哪裡會這麼小氣,聽說你藥鋪子裡挺忙的,快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要是家裡有什麼問題,你先和予藍商量,這兩天,她情緒已經比較緩和。”想起予藍,他心中有絲絲暖意,早晚他會要求爹爹讓他娶她為妻。
“放心,我會常去看她、開導她,這些日子,我看她和採鈴感情挺好的。”
“採鈴是個心思單純的好女孩,姨娘,你不用太替她操心。”
“我知道,白吃了你開的藥方,我覺得她曉事許多。”
“那就好,真不多說,我走了。”頎長的身子跨出大廳門房,姨夫人欣嘆。
“姐姐,您在天之靈可以安慰了。”
夕陽西下,朵朵雲彩在天際鑲起一片燦爛,屋內,予藍、翠玉、珍珠圍著圓桌做針織,一針針刺繡,刺出絢爛風景。
“予藍姐姐,什是婦德、婦言啊?”珍珠忽地抬頭問。
“怎麼突然想問起這種事兒?小珍珠兒長大,想許人家了?”翠玉取笑她。
“才不是呢!上回程家姑爺把大小姐送回來的時候,說她婦德、婦言、婦功沒半項符合,還說她不孝順公婆、嫉妒,後面的話我是聽得懂啦,可前面我就不知道了。予藍姐姐,你告訴我好嗎?”
“你後面說的那部分叫做七出之罪,包括無後、生重病、淫蕩、不孝、偷竊、嫉妒和多言,不管犯了哪一樣,夫家都能提筆休書,把女子往孃家送。至於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則是指女子應具備的四種德性,女子要溫婉貞德、寡言慎行、容貌姣好、女紅線活樣樣皆備。”
“那當女人豈不是太倒黴?長得不夠漂亮、愛說話、嫉妒……全成了男人想換老婆的藉口,真不公平!”珍珠嘟起嘴不依。
“可不是,女人在這個社會里是沒地位的。”翠玉嘆口氣,心有慼慼焉。
“別悲觀,世上還是有許多好男人,只要是心愛的女子,缺點再多,都能全數包容。我來說個有意思的故事給你們聽。”予藍笑說。
“聽故事?好哇好哇,予藍姐姐,你快說。”珍珠連聲催促。
“在魏晉南北朝時有個很有名氣的家族,姓阮。有一天,阮德如的妹妹出嫁,這個新娘子婦德、婦言、婦功皆備,但是她樣貌極醜,醜到新郎不願意進入新房。”
“太可惡了,那要是新郎長得太醜,新娘是不是有權利把新郎踢出新房!?”
“珍珠,別生氣,聽我往下說。有一日桓範來訪,他對新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