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我還要有許多事要做,我的冤好深好深中哪……
他的心中只留下這麼一絲杳杳然的意念;
他只是死死地抓住這一絲的意念,控住心口的最後一股氣。
“把這逆子的屍身,墮上巨石,擲下沉劍江!”
是豹爪子爺猛豹地王威勵的聲音。
緊接著有許多人求情的聲音。
十分嘈雜,分不清是誰的聲音。
“快!”
豹爪子爺又喝了一聲。
有人把他身旁的猛豹子威抬走了。
留下冶子一條命吧……
象是戰鷂的聲音。
“不行!”
“無花卻華護衛交代的,冰梅宮主要見他,真是這樣的劍老,我不敢騙你。”
戰鷂好象是跪了下去,苦苦地哀求。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劍老……”
“劍老……”
象是有好幾個人向豹爪子爺求情。
“那……他的武功太高,留下來只怕遺害江湖。”豹爪子爺沉默良久,才道:“楚河卒,你執刑,斷了他的琵琶骨,廢去他的武功;鯨布子英,傳示歐龍家族,將歐冶子逐出門牆,家族名冊中除去他的名字。不得有誤。”
歐龍、歐龍、我為你出身入死,從未有過叛逆心念,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哪?
截斷琵琶骨的疼痛是刻骨銘心的。但怎比得上被逐出家門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浪兒那般心的疼痛,情的苦楚啊?
篤、篤、篤!
有人在敲著他那一張破舊的卦桌。
把他從沉痛的回憶中敲醒過來。
眼前的情景卻不能不叫他吃驚:
一隻猴爪般的青筋瘦手,正搭住那一錠剛才大漢搭在桌上的那一錠銀子上一飛幫飛手,小偷。
另一隻如玉雕般的纖纖細手,卻搭住了猴爪青筋瘦手的腕脈——抓小偷的。
再一細看,卻叫他笑出聲來了。
小偷是個十仈jiǔ歲的瘦漢子;
抓小偷的卻是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少女。
“喂、你這個青衣卦士、錢多得用不完??就這麼放在桌上喂小偷?”是她敲的桌子。
小偷瘦漢一張臉扭彎了。他正承受著丫丫少女控腕制脈的痛苦。好不容易才擠出一絲笑和結結巴巴的幾個字來:
“卦士請原、原諒,對、對不起,包、包涵。”
“就結這麼幾個字巴,沒啦?”
“你還要我講,講什麼?”
“你總得對本海棠丫丫,表示點什麼嘛?”
“是,是,海,海棠丫丫,多謝教誨。”
“不行!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啦,海棠丫丫四個字要講得溜,不能講得海、海棠。”
“是,海一依棠丫丫,多謝教誨。”
“不行!再講、什麼“海依棠丫丫……”
歐冶子見這二人象是要纏個沒完啦,忙插了嘴:“多謝這位海棠丫丫妹子,結巴瘦哥既然認了錯,就算了吧,況且這銀子也沒有被他偷走。”
“什麼?你說得倒輕鬆……不,不,先得正名,再說其他,本姑娘名字很長,全稱:年年十八海棠姑nǎinǎi,簡稱十八姑娘,海棠姑娘,都行,可是就不能叫什麼“妹子”嘛。”
“姑娘有十八?”
“不止十八,而且年年十八。”
“噢。”
“現在言歸正傳,這回,我絕不輕易放過他,對了,給他也要正個名,他叫王馬結巴,姓王,不但長著一張馬臉,而且做事馬裡馬糊,所以王馬結巴,包含了他主要的特徵。我現在勸你一句,要小心這傢伙別上他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