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彷彿要撓疼著喉嚨一般的不安支配著全身。
腳步向前。心向未來,意識向著目的前進,本應是如此卻總覺得背後有莫名的恐懼在緊緊相逼。
耳鳴好痛。嘔吐感搖動著大腦,全身的血液彷彿化成了泥水一樣,似乎要把那名為心的器官千刀萬剮一般。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明明事情都應該很完美地進行的,都應該向著好的方向變化的。
他說過的......他說過的!!!
只是機會不巧罷了,時機沒能合上罷了。
——舒妮奧想要找到柯維。
一直是這樣過來的,這回也這樣做吧,然後一切都會圓滿的。
柯維會笑著摸她的頭,會耐心接受她的道歉,柯維會再次把她,放在身邊的。
【哈、哈……哈】
氣喘不上來,肺好痛,被過分驅使的手腳在呻吟,大病初癒的身體在喊著悲鳴。
但是,沒可能會停在這裡。
不然的話會被追上的。被從背後迫近過來的,不是那位凱爾希醫生,而是不明所以的什麼。
【——啊】
吸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埋頭跑著的女孩抬起了頭。
這記憶中的笑容太過懷念,幾乎讓她流出淚水。
趕過去。趕上去。後勤部近在眼前,馬上就能見到外勤小隊了。進去了,用袖子拂拭著沿額的汗水,舒妮奧神清氣爽地看到了柯維。
——然後,她還是被噩夢給追上了。
這是舒妮奧有生以來,甚於數次跨越生命的危機、又或者是在洛肯水箱的實驗中,最高階的恐怖和絕望感。
——在自己所無法觸及的地方,自己最重視的人所被剝奪的絕望感。
牙根顫抖著。
眨著流了太多的淚水而發疼的眼睛,她抬頭用模糊的視野看著天空。不知曉眼底下發生的悲劇一般的晴朗藍天,在舷窗之外靜靜等著舒妮奧。
如此想見到的人,如此希望見到的人,幾乎就要到眼鼻跟前的人,現在也覺得是如此的陌生。
“......你們先走吧,讓她一個人待會兒。”凱爾希輕聲輕語地說。
只消一眼,凱爾希便清楚,柯維是真的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煌用力抹著眼淚,推著特種小隊的大家走出了交接區。
“請節哀,舒妮奧小姐,羅德島會給盡力您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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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多索雷斯的官方晨報釋出了一則訃告。
“啊……居然去世了?”薩科塔少女發出了些許吃驚的聲音,“居然死在了小型天災裡……”
驚訝並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太久。
“畢竟是避免不了的嘛。”萊芙娜想了想自己花費些許時間製作的甜品改如何處理。
“人情是還不了的了,我一個人也吃不掉,乾脆送給他名義上的監護人好了。“
雙手合十畫過十字後,萊芙娜在心中為這位相識甚少的友人獻上了悼唁。
當然,受到柯維死訊影響的人遠不止她一個。
自從昨天兒子告訴自己這件事,老軍人就沒睡過覺。
一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和自家閨女開口說這件事,二是這件事太過蹊蹺——柯維那種實力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就死了?
潘喬參與過很多場戰役,所以他清楚強者有多“難死”。
柯維這麼一死,多索雷斯很多已經建立起來的紐帶就會土崩瓦解。
他認識的人可不少,而且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哥倫比亞的大公司、中立的醫藥組織、卡西米爾的資本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