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尉拎著大包小包站在琦筠的家門口,他在這裡等著她回家。
車來了,琦筠從車上下來,卻對著車廂裡嘆了口氣,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她 用雙手抱起可馨,剛想搖醒熟睡的晟睿卻被一隻手攔了下來。
她看到祁尉有幾分詫異,可是他卻十分自然瀟灑的抱起孩子,對她輕聲說:“孩子睡著了,我抱他上去吧。”
夜已入深,晟睿睡得很香。這個平時總和他作對的小鬼,如今正難得乖巧被他抱在懷裡,沉甸甸的。樓道里似乎只有他們幾個人,他看了看面露倦意的琦筠,連忙把手裡的袋子遞給她,又接過她手裡的可馨抱在懷裡:“交給我吧。”
琦筠驚訝的望著他。他笑:“我有在鍛鍊,再說他們沒有多沉。不過你要是再不快點開門,我恐怕就真要堅持不住了。”
這事琦筠第一次深刻領悟男人和女人在體力上的差距。平時她抱著愛撒嬌的可馨都會覺得手臂發酸,可是祁尉居然一次抱了兩個孩子。這難道就是母親和父親不同的地方?
琦筠搖了搖頭,趕走了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她掏出鑰匙,開啟了房門。
祁尉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到床上,替他們蓋好了被子。兩個孩子真是困了,睡得很香,祁尉看著他們舒服的睡姿覺得一陣欣慰。
客廳裡琦筠替他倒了杯熱水,而她自己卻在一邊審起了合同。
端茶送客,態度一目瞭然。
祁尉嘆了口氣:“琦筠,我媽媽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想見見孩子。”
琦筠抬起頭,盯著祁尉不放。
“你別誤會。”祁尉覺得太陽穴一個勁的跳,本能的想要解釋清楚,“這事不是我告訴的,雖然他們知道也是遲早的事,可是這次只不過是有人無意間看到我帶著孩子們去遊樂場玩。”
琦筠低下頭,又繼續看起了合同。
“琦筠,我真的不是為了監護權。可是你知道的,祁家家教傳統,我覺得這樣的事情如果不妥善解決,恐怕會變得很麻煩。”他謹慎的看著孫琦筠,帶著幾分期盼的問:“這週末你有時間嗎?他們想見見孩子,週六或者週日,隨便哪一天都行,地點也由你訂。”
她勾畫的筆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後又寫寫劃劃起來。祁尉在一旁不停的解釋,說了好多好多。即使是在商務談判上他也從沒遇到如此麻煩的對手:他不怕她反對,就怕她不說話。可如今孫琦筠就用這後一種來對付他,無聲的消極抵抗,這讓他所有的計劃都無用武之力,挫敗感油然而生。
祁尉的嘴不停地開開合合,唸叨的自己都沒有意識了。他不知道自己最後究竟在說些什麼,只是覺得累,腦累,心累,全身都累——太累了。他清晨剛從北京奔回來,又在公司處理了好多事情,到現在即使是鐵打的意志也還是抵不住身體疲勞的叫囂,就這麼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是被耳朵上的瘙癢弄醒的。他一向睡覺很輕,卻不知為何這次會睡得如此深沉。祁尉睜眼,發現是可馨立在沙發邊,正對著他的耳朵好奇:“爸爸,你的耳朵和哥哥長的好像啊。”她不停地比劃著,想要解釋給祁尉聽,“哥哥這裡也是這樣的。”
她說到這,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好奇地歪了歪頭:“可是爸爸,你為什麼不和媽媽到屋裡去睡呢?”
“哼。”晟睿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幸災樂禍地說:“這還用說,肯定是被老媽關在外面了唄。”
祁尉發現孩子居然都開始吃早點了,猛然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他坐在那裡盯著毯子發愣,不知道在心裡想著什麼,直到聽見面前有人說:“我做了早飯,隨便吃點吧。”
琦筠穿的很休閒,看得出來是一身居家服。沒有平時公司裡的幹練,這個時候她多了幾分溫柔的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