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辜負了他老人家不是?”
白桑站在聆歌身側,斜著眼睛瞟向她和容淵,那位絕世神醫不知是怎麼回事,只管以手遮眼,半點不動。這邊的聆歌則是一臉的殷切,帶著絕望和不捨的看著他。白桑暗自吧唧吧唧嘴巴,果然情最坑人,瞅著這二位,八成比戲本子上的故事還要千迴百轉。
“公子……”聆歌輕喚“前路茫茫,望君珍重……”
聆歌美目空寂,說完輕福了下身子,咬著牙轉過身去由白桑扶出了瓊芳亭。她目不斜視的看著樓幽蘭,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割出淋漓鮮血,讓她痛不欲生。
每走一步,她便遠離他一步,她甚至可以聽見心臟碎裂的聲音,被碾壓成粉末,一陣輕風吹來,她便可以神形俱滅了。
樓幽蘭向她伸出手來,親自為她挑開車簾。聆歌卻並不理睬他,徑自抓住車沿,手指因用力而變得青白。
最後一眼,她再看他最後一眼,哪怕只是一個輪廓也好。
聆歌回眸,瓊芳亭立在粼粼碧波中,逆著光,金茫一片。她只能窺得到他的背影,銀髮如瀑,隨風款擺。
他坐在那裡,形隻影單的孤寂,她有時想,在自己未出現時,他是不是就是這樣,自在寫意的望著天邊雲捲雲舒,不問俗世、不理情愁。
是她將容淵從雲端上扯下,給予了瓊漿玉液,在他微醺時又這樣絕情的拋下他……
聆歌終於回頭閉目吸氣,再次睜眼時,美目裡只餘一片空洞死寂,她將她的心留給他,再也帶不走了……
墨藍色的車簾垂落又再次被挑起,樓幽蘭踩著白桑的背登上馬車,面無表情的坐在了聆歌的對面。
“走。”
“是,王爺。駕——”
隨著白桑一聲厲喝,駿馬揚塵,車輪轉動的聲音便漸漸的遠去了。
過了許久,一滴晶瑩順著容淵蒼白的指縫劃下,折射出陽光的絢爛,帶著五彩的精芒滴落在黛色的衣襟上。這是他對她的情,是他對一生中最愛女子的絕世眷戀……
馬車疾馳不停,向著陽明山外奔去。馬車內有暖爐烘烤著,一點都不覺得寒冷。車壁的四周用軟枕擋著,置身於裡,倒像是坐在床榻上一般舒適。
樓幽蘭和聆歌兩下里均是靜默不語,前者一臉的陰沉,後者則是一副放空的模樣,靠在馬車的軟壁上閉目假寐。
“你——”
樓幽蘭剛剛張嘴,聆歌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便適時而至:“樓幽蘭,我警告你,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什麼都別說。免得我後悔了,和你拼個魚死網破的事,我也做得出來。”
聆歌說到最後一句時,沒有預兆的將美目睜開,漆黑的眸子如極地深淵,不帶任何情感的看向樓幽蘭。樓幽蘭一怔,剛想勃然大怒,聆歌便毫不理會的再次閉上了眼睛,累到了極致,真的是連恨都懶得表達。
樓幽蘭前後連著吃了兩個閉門羹,一副接受不了的模樣瞪著雲聆歌。他樓十七的面子比天大,被一個女人這樣四次三番的潑冷水,饒是再好的脾氣都受不住,更何況是他這種一點便著的狠戾性子。
可見聆歌又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怕這個時候和她爭鬧,她真的敢玉石俱焚,可滿腔的怒火沒處發洩,樓幽蘭負氣的一甩袖子,猛地砸了一下車壁。
正在前頭駕車的白桑一驚,忙問了句:“王爺?”
“停車!”
馬車內響起樓幽蘭的暴喝,白桑不敢有疑,急忙將馬車停好,跳下馬車,剛一掀開車簾,迎頭一腳便被樓幽蘭踹翻在地。
“滾開!本王不願意坐馬車!把飛廉牽來,本王要騎馬!”
白桑不知樓幽蘭為何突然這麼大的怒氣,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馬車內,怎奈有車簾擋著,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