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把這四個字默唸了十幾遍,沈湄終於忍不住氣惱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煩死了!
………
元旦三天沈湄哪兒也沒去,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看書上網,也沒再跟瞿諶聯絡。
她心裡有氣,氣他話只說一半,老是打啞謎。
元旦過後上班的第一天她突然接到通知,自己被調到了財務部副總監的位置,而原來擔任副總監的程景然,辭掉工作認真回家去寫小說了。
Cherry私下裡告訴她,她走後的那個晚上,程景然連夜交了份辭職信上來,直接就出了國。公司後來準備再塞一個空降兵進來,不過最後還是定了讓沈湄上。能坐上這個位子,一半是因為她十二月份查到自己順利考到了中級會計師的職稱,另一方面是因為程景然和Cherry共同的極力推薦。
Cherry會幫她是她能夠想通的,不過程景然會幫她,她感到很意外。
沈湄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因禍得福,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再看見程景然,直到幾年後他們再一次偶遇。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她把升職的事情告訴了老餘和辛夏,然後在第二天約她們兩出來一起吃了頓飯,當天晚上就收到了瞿諶的資訊,祝賀她事業順利。
她沒有回覆,在心裡埋怨老餘和辛夏真是嘴上沒門把,然而氣卻慢慢地消了。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一月底,沈湄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越來越厚,天氣也變得越來越冷。
可惜B市幾乎從不下雪。她站在辦公室的窗邊看著窗外冷清卻依然清晰分明的街道和房屋,在心裡默默嘆氣。
她的老家S市是個每年冬天都會下好幾場大雪的地方,往年一到雪天,她就和沈荔愛躲在開著暖氣的房間裡不出門,捂著熱水袋一起躺在床上用膝上型電腦看電影,然後她們的媽媽會端著自己做的已經烤得香氣四溢的紅薯走進房間,整個冬天她們的房間裡都充斥著那股甜膩軟糯的香味。下了一夜大雪之後,她們就會跑到樓下,穿得像北極熊一樣,在雪地裡跑來跑去,打雪仗,堆雪人。
自從進入了一月份,沈荔已經炫耀似的給沈湄發了好多張她在S市和朋友堆雪人拍雪景的照片了。沈湄強忍著想鑽進螢幕把她打一頓的衝動,心裡卻羨慕得不行。
好想快點回家啊。
她定了二月初除夕夜回去的車票,元旦的時候沒能回去,過年的時候總要回去陪陪爸媽。
回家就得準備禮物,送爸媽的,送沈荔的,還有送親戚的。她想了想,給辛夏和老餘打了個電話,約她們週末陪自己出來逛街。
沈荔的生日正好也在過年前的時候,她想給沈荔買個首飾回去送她。
週末三人碰頭的時候,老餘一臉睡眠不足的樣子,腳步虛浮地跟著她和辛夏走,一看到能坐的地方絕不站著,辛夏一邊看著沈湄在櫃檯挑選項鍊,一邊打趣她:“你們家那口子昨晚又和你奮戰到天亮了?”
老餘打了個哈欠:“什麼啊,我是趕圖紙趕到凌晨三點半,上個月公司接了個服裝大單,對方說兩個月後要在巴黎走秀,逼著我們一週之內交設計稿,我都好幾天沒跟安平見面了,天天睡在工作室裡畫稿子,早上剛把圖紙交出去,還不知道結果呢,沒準下午就得打電話叫我回去開會。”
說到工作,辛夏也是一臉心有慼慼:“我們銀行也是,我去年的年終獎總算保住了,可今年的還沒著落呢。這幾天天天在外面拉客戶籤投資協議,逮著是個有錢人都恨不得從他們身上刮一層皮下來。唉,銀行油水真是不好撈啊,費盡心思拉一個十萬的單,自己能拿的也才兩千……今天週末,我還是請假出來見你們的。”
沈湄聽完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