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再見。”

“拜拜。”

三分鐘後，安好對著電話撅嘴：“你怎麼不掛電話啊？”

“你先掛吧。”

“為什麼啊？你先掛呀！”

李木沉默，可就是不掛，安好只好認輸：“好了好了，那我先掛了，這回事真的掛了，晚安。”

“恩，晚安。”

李木聽到那端響起“嘟嘟”聲，才放下電話，轉頭看著窗外的夜色。抬手在結了霜的玻璃上寫了個“好”字，而後彎起唇角微微地笑，那笑容映著明亮的燈光，眉目疏朗卻又傻里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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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這晚，夜色迷人適合入夢，有兩個人卻輾轉反側怎麼都沒法入睡。一個安好，躺在床上抱著被子一邊打滾一邊笑得張牙舞爪；還有一個李木，雖然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鼻息悠長，一雙眼睛卻亮得好似天邊啟明星。

到了第二天早上，安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起來，蹭到洗手間鏡子前，“嗷”地一聲慘叫，趕緊翻出化妝箱給自己急救。

李木天還未亮就爬起來，洗漱完畢後端正地坐在床上，看同寢室的小姜還在睡，小心翼翼地從他枕頭旁邊拿過來鏡子，照兩下，做賊心虛地看看小姜，再照兩下。

從來不曾注意過外表，也從來不曾保養，可是李木的面板卻天生好得很，即使在部隊裡成天風吹雨打，也不覺粗糙。健康的小麥色襯得五官突出俊朗。

正自對鏡抓頭髮的時候，突然小姜“哼哼｜”兩聲像是要醒的樣子，李木立馬緊張得全身肌肉繃緊，然而小姜只是轉個身，就又鼾聲如雷地睡死過去了。李木這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氣，卻不知，背對著他的小姜，閉著眼睛彎起唇角笑得奸詐。

今天出去，算是第一次……約會？那……要不要換件衣服？李木扔下鏡子開啟衣櫥，卻發現自己除了軍裝還是軍裝，竟然就沒有一件平日裡可以穿的衣服。踟躕半晌，他取出那件只有在重大場合才會穿的軍裝禮服。

安好收拾好一切，整裝待發地下樓打車，卻在半途折回來兩次，不是忘記這個就是忘記那個。恨得安好想自扇耳光，怎麼今天自己這腦子是跟方男人掉包了麼？！終於一切搞定，打車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那個挺拔的綠色身影站在大門口。清晨的陽光細細地灑在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毛茸茸的光芒。

安好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笑眯眯地喊：“木頭！”

李木早就看見她了，緊張的一直用手拉自己的袖口下襬，見她過來，舔一下嘴唇看向別處：“你想去哪兒？”

“恩，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就隨便逛逛街吧。”

李木點點頭就往前走，聽到安好在後面喊：“打車啊打車啊，從這裡走到市區那要累死啊……”這才反應過來，咳嗽一聲攔下輛計程車坐進去。安好看著他坐在駕駛員旁邊，哼哼唧唧地說：“你坐到後面來啊。”李木又開門挪到後座。

司機看見了，笑呵呵地說：“同志跟女朋友出去約會啊？”

安好笑嘻嘻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嘿，一看就是，你們多登對啊，都長得這麼好。”

安好轉頭看看李木，笑得一臉甜蜜，對司機一眨眼：“謝謝師傅誇獎哈。”李木轉頭看著窗外，耳根漸漸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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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市區步行街，安好興致勃勃地拉著李木的袖子東看西看，李木卻一直緊抿著嘴角，緊張得幾乎要同手同腳走路。

安好笑嘻嘻地趴到他耳邊說：“你幹嘛這樣啊，我們是光明正大的情侶，又不是來偷情的！”李木正在喝著飲料，聞聲一嗆，低著頭不說話。

安好突然想起昨晚沒有解決的問題，於是舊事重提：“快點，木頭，想好叫我什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