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相成全!”曹恢快要笑出聲來,他真想此刻趕赴洛陽去到武皇帝、文皇帝陵寢祭奠告慰,不肖子孫終於可以替曹家復仇了!
眾人神態各異,但都明白曹恢這是在替先祖鳴不平,想要親手結束晉朝。
一時間大家都想到了當年宣帝父子三人取代曹氏故事,這才幾年哪?
“王令君?”
看著郭裳笑吟吟盯著自己,尚書令王珣皮笑肉不笑,心中咯噔一聲:看來是時候了!
於是王珣正襟端坐,肅聲道:“老夫與寧王同受顧命,理應輔佐幼主,但寧王以一己之力克復兩都,收復失地,這是大司馬桓溫都未能做到的。且今上託孝威遺澤承繼大位,並無尺寸之功於社稷,無恩惠施於國人,是故老夫以為寧王既得天地人心,順應天道,繼位開國,自然是並無不可。”
王珣話音剛落,右僕射張玄之以及其他幾名官員紛紛站了出來:“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謝瑤、謝瑍等人的陳國公、廬陵郡公爵位皆受徐宗文上表才得封,加上謝玄、謝安等人與徐宗文的故交之情、提拔之恩,整個陳郡謝氏早已倒向了徐宗文。
“寧王滔天之功,理應受禪繼位,開元建國!”一些早就暗中寫信投效徐宗文的文武也都站了出來聲援王珣。
“諸位深明大義啊!”郭裳急忙起身對著眾人抱拳施了一遭禮,高聲說道:“在下既奉王命至此必定將諸位擁戴之功如實回報。”
“多謝計相!”眾人這幾年對寧國官制也逐漸瞭解,這稱呼起來也是格外的順暢。
“此等機密萬不可洩露,為了諸位日後的榮華富貴,也為了諸位家族榮興,今日就請諸位勉為其難下榻潛邸一夜……”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眾人對此自然是毫無異議,尤其是能夠有機會留宿寧王潛邸,這可是求之不得之事!
翌日,曹恢著甲冑,佩戴長劍,乘坐車駕引曹氏宗族諸人及王珣、張玄之等文武百官直入司馬門,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太極殿,沿途宮禁皆受張松之節制,無人膽敢阻攔!
郭裳這一次倒是做了個旁觀者,他在劉裕護持之下坐在太極殿之後靜聽著前殿發生的一切,並命劉裕隨時來報。
太極殿內,端坐正中的少年天子司馬德宗眼神中帶著少許的擔憂,那寬大的龍袍也不知名的風扯的嘶嘶作響。
今日,監國太后陳氏並未到場,因為她再也來不了了!
昨夜,得知郭裳入城,百官皆去寧王府拜見,陳氏大怒,他召集幾名拉攏許久的禁軍將校準備密謀攻打寧王府。
誰知張松之提前探知,於是率兵封鎖了清暑殿,陳氏依舊不罷休,在殿內大聲咒罵徐宗文,內侍少監華福子便讓禁軍將士用白綾將其勒死,然後安置床榻上,又召集太醫署前來診治,對外宣稱太后突發心疾,不治身亡……
提線木偶般的司馬德宗沒了陳氏,便任由張松之、華福子二人操控。
曹恢手持長劍步入太極殿,身後跟著曹氏宗親和百官,這架勢立刻就將小皇帝司馬德宗嚇壞了!
“寧王我,我真沒想過奪權,你別殺我,別殺我!”
龍椅上,司馬德宗慌了心神,雙手不停亂揮,龍袍抖動,像是隻驚呼失措的兔子,全然沒了真龍天子的氣象。
大殿中,百官目睹這一幕,紛紛搖頭在心中嘆息。
皇位傳給這樣一個年輕人,確實有些太過殘酷了。
帝王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為了稱帝,古往今來多少人拋頭顱灑熱血。
可這樣的位置,有時候也會變成致命毒藥,侵蝕人的心智。
幾位先帝之中也就孝威皇帝可稱明主,其餘幾位手中連兵權都沒有,時不時還要被權臣和地方藩鎮兵臨城下!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