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走出屋外,今天難得停了雨,不過連續下了幾天的雷雨,四周還是很潮濕,空氣中有著一層灰濛濛的霧氣,眼下清早時分的天色儘管比起前幾天明亮了一些,但還是烏雲密佈,陰沉沉的,讓人有些壓抑。而家裡的傭人也尾隨他們身後抬著一張沉厚的紅木椅子出來,擺放在拍攝的位置上,看到這張紅木椅的時候,幾人臉色都微變。
「是水千星照片上出現的紅木椅。」花七出聲。
大家也注意到了,白候不由沉思道:「可能照片真正拍攝的時間是今天,但我們卻在蘭家三樓的房間先看見本應該是今天才拍攝的照片,這個蘭家有問題,準確來說這個密室的時間不對,未來發生的事卻出現在過去。」
這一點其實大家早就察覺到,對這個密室的時間也進行過推測,現在很明顯的是未來對現在的時間不停幹擾,如果是這樣,他們就是處於過去的時間,在未來時間中的蔣玉三人似乎是想提醒現在的自己,現在看上去,之前打來的那些電話影片和照片,真的很可能是他們自己發過來的。
然而寧音陷入短暫的沉思,目前為止,出現的這些線索總是有些奇怪,也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個密室的時間出現過去、現在、未來三條時間線,這當中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如果真的是未來的蔣玉他們發給自己,又為什麼都只發給她一個人,她真的是一個關鍵,只有她在最後活下去的可能最大,還是別的?
他們在未來到底發現了什麼?
到底還有哪裡不對勁?
「不管怎麼說,今天來的攝影師應該是跟那張老照片有關。」蔣玉說。
寧音聽見蔣玉的聲音,先收回思緒,跟大家一起望向大門,現在所有人都在等這個攝影師。
將近九點的時候,攝影師來了,蘭家大伯迎上去,寧音幾人頓時看向來人。
只見這個攝影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人,手裡提著一個老舊的皮箱子,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洋腔,這個老攝影師早些年從英國回來後,便做起攝影的生意,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孩,瘦瘦弱弱的,穿著布衣,大抵是有些怕生拘謹的,躲在老攝影師身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蘭家,但看人的那雙眼十分有靈氣,聽說這小孩是老攝影師撿回來的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寧音他們也聽見他脆生生地喊了攝影師一聲師父。
不過比起這個,寧音他們在意的是這個老攝影師,本來是想從對方那裡打聽蘭家照片的一些情況,結果對方聽完他們問的事情後,老攝影師就站在屋門外,老眼往屋裡頭的靈堂覷去,之後便讓他們禁言:「拍照片也是講究時辰,先拍完再說。」
說完,便將手裡提著的小皮箱擱在地上,翻出一臺老舊的相機出來,調轉著裝置,似乎隨時要拍攝,寧音他們也被蘭家的人拉過去,然而那張放在中間的紅木椅卻是讓寧音坐下,花七幾人就在站在椅子兩邊,大人站在他們的後面。
老攝影師就站在前面,半蹲著身舉著照相機。
「看著鏡頭,對。」
老攝影師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一點距離後,左眼的視線越過鏡片,一直望向坐在最中間的寧音,又對她說:「笑一下,很好,再來一張。」
寧音看著照相機,片刻之後,餘光微微一偏,看了眼站在邊上的那個小孩,他也定定看著這邊,直到老攝影師拍完全家福之後,就連忙跑過去,一老一小說了幾句,小孩便接過照相機,對蘭家每一個人進行單獨拍照,因為照相機有些沉,小孩舉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手顫,老攝影師就蹲在小孩身旁,教他拍照。
許久之後,等拍完照片,蘭家大伯問老攝影師:「老崇,我們全家福洗出來要等上幾天?」
「今天是幾號?」
蘭家大伯說:「十一。」
老崇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