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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求之不得。

妹妹說她沒有興趣,她看過拍戲,說非常的悶,幾小時都那個鏡頭,拍完又拍,拍完又拍,悶死人。

我跟李導演去作客那一日,還是個雨天。

任小昭躲在傘下玩紙牌,穿牛仔褲與白線衫,若不是李導演叫她,我幾乎沒把她認出來。

她對李導演很尊重,立刻站起來打招呼,對我不瞅不睬,猶如不見。

李導演向我挾挾眼,呵呵的笑,「來探班,來探班。」

導演與演員馬上聊起來,我蹲在她身邊看她用紙牌算命。

她說:「你倒是鍥而不捨。」

「還沒有輪到你?」

「今天沒有我。」

「那你來幹什麼?」

「我也是此片的場記。」

「你很好學。」

「我想得到全面的知識。」

我點點頭。

「很失望吧,」她說:「女明星居然並不穿兔毛高跟拖鞋,十指血紅寇丹,夾著長菸嘴嬌聲嗲氣坐牌桌。」

「我沒有失望,即使是梅惠絲型,也不傷大雅.有些觀眾是喜歡的。」

她微笑,「那種時代已經過去。」

「你對我的偏見過去沒有?」

她言他:「導演叫你。」

片場內潮濕髒亂,有大量蚊子,我面孔都被刺腫。幕後之辛苦與幕前之光輝,有天淵之別。

任小昭攏一攏頭髮,取起薄子,準備工作。

我細聲問:「明天有空嗎,明天晚上八時,我想約你吃飯。」

她凝視我面孔艮久,「好的,請準時來接我。」

我心花怒放,像是聽到全世界最好的訊息般。

回到家,一邊治療臉上手上的腫塊,一邊向妹妹報告好訊息。

「真沒想到她會答允。」

「是時候了。」

「你說什麼?」

妹妹說:「胃口也吊足了,再不答應,人家心灰意冷,她就前功盡棄。」

我不悅:「你的思想好不齷齪,我有什麼好處,人家要設一個這樣的局來陷害我?」

「你不相信?」妹妹問:「我同你賭一記。」

「賭什麼?」

「賭她對你是假意。賭注是爹去年送你的愛斯達馬田。」

「那車是我替公司達到百分之十五盈利他才送我的,別以為我沒出力。」

「賭不賭?」

我實在氣不過,「好,受你的。」

我們擊掌為盟。

每做一件事,都有個目的,任小昭目的是什麼?至多不過是要令我對她另眼相看,我早已經做到這一點,她不必費神。

小趙找我:「聽說你對任小昭入迷。」

「我是清醒的。」

「許多醉酒的人都這麼說。」

我但笑不語,不想分辯。

「今天來我處,我介紹你認識她的姐妹。」

「我們明天有約。」

「來嘛,對你的未來女友多些瞭解。」

「我想用我的心去了解她。」

「肉麻死了,我渾身發起痱子疙瘩來。」

我又笑。

當夜我還是去了。

小趙是個敗類,他約了三位小姐在家搓麻將,然後吃蟹。我到的時候,其中一位小姐清一色被上家截住,贏不出來,氣得柳眉倒豎,拍著桌子罵「他媽的」,我從沒見過打扮這麼時髦華貴的女人講粗話,視為奇觀,從心底笑出來。

聽著她們嬌叱著喧嚷也是樂趣,我在一角吃水果。

蟹準備妥當,香氣撲鼻,我們圍著大嚼。

小趙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