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聽不見。
車廂內,吳鳴長出一口氣:“殿下,這次多虧了你的幫忙。”
殿下臉色仍然保持在零下三十度:“不客氣。”
吳鳴側臉看看他:“還生氣哪?以你的身份地位,犯得著嗎?你呀,有時候真像個孩子!”
“我要真的還是小孩就好了!”子皓怒衝衝地頂了一句。我要真是孩子,一準把那個礙眼的傢伙趕出去,不許他出現在我面前。
想到這裡,娃娃臉殿下突然問:“那個討厭鬼呢?你究竟把他藏哪兒了?”
吳鳴正要回答,就聽外面又是一陣喧譁,馬車又停了下來。
“見鬼!難道出了城還有人要檢查?”
抱怨著下了馬車,吳鳴詫異地看到前方一片混亂。除了戰場上,眼前這情形是他見過最慘烈的人仰馬翻場景。
子皓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出什麼事了?”
馬車伕愣愣地回答:“官道上出車禍,好幾輛馬車撞一起了。”
“真的啊?”子皓一撩袍襟,跳下馬車。
吳鳴站在一隻側翻的車架旁,高聲問道:“這是誰的車?有人管事嗎?”
一個氣喘吁吁的中年人跑了過來:“是、是我的車!那傢伙的馬驚了,都是他搞的!我已經報官了!”
聽了這話,與他一道跑過來的那個高個子年輕人頓時暴跳如雷:“什麼叫都是我搞的!明明是你的車伕沒有及時勒住韁繩,我們才撞在一起的!”
另一個身材瘦小的年輕人怯生生插話:“可是我什麼也沒幹啊,為什麼要撞上我的馬車?”
“那是你倒黴!”
鬥雞也似對著喘粗氣的兩個人這回倒是異口同聲。
吳鳴看得直搖頭:“不管是誰的責任,請你們想辦法儘快讓開道,我還要趕路呢!”
不說還好,他這一提責任,先頭那兩人又開始唾沫橫飛互相指責,夾著那個倒黴蛋小聲而執拗的詢問,現場又亂成了一鍋粥。
看樣子,不能指望靠這些人主動疏通官道了。吳鳴轉身,正要招呼自己所帶兵士動手,卻聽一聲低呼:“他不見了!”
心底驀地一涼。吳鳴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一切,極有可能是演給自己看的一場戲而已。
他想的沒錯。就在此刻,一輛漸漸駛離現場的馬車內,被麻繩緊緊縛住手腳,眼睛和嘴都被黑布條矇住的文諾正蜷縮在車廂地板上。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托起少年同樣白皙的下頜,男人聲音帶著掩不住的得意:“用他們漢人的話來說,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第十七章
公元二OO九年。
夜深人靜,卻有人在KTV鬼哭狼嚎滋擾無辜群眾。
一曲終了,歌者從臺上回到卡座,毫無自知之明地問:“怎麼樣?哥們兒唱得好不好?”
一片敷衍的叫好聲中,有人悶悶地回了一句:“第一段就開始走調,後面一段還搶拍了。”
李東俊瞪圓了小眼,正要反駁,旁邊被他叫來充數的堂弟李東行搶過了話頭:“連我這個專業駐唱歌手都沒聽出來,你怎麼知道?”
文諾看他一眼,沒做聲。
梅瘦子嘿嘿一笑:“咱們小諾可是正經音樂學院畢業的。”
東行“哦”了一聲,對這個沉默寡言坐在最角落位置的人興趣大增:“那你怎麼不唱歌?我好像聽小俊說過,你平時在劇組負責修理機器,這跟音樂一點不搭界呀?”
大家伸長脖子等了五秒鐘,文諾才態度冷淡地說了句:“唱歌不掙錢。”
這話可算點中了東行的死穴!猛地一拍文諾大腿:“太對了!我這歌手做得都快窮死了!這年頭做音樂就是擎等著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