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黃花閨女,公孫璞的武功又比她高得多,和他走入人跡罕至的荒林,她本來是應該有點顧忌的,但不知怎的,她卻是毫不躊躇,覺得這個誠實的少年大堪信賴。
走到密林深處,公孫璞停了下來,向宮錦雲凝神觀看,宮錦雲給他看得不好意思,笑道:“你不認得我了麼?”
公孫璞道:“別說話!”忽地一把抓著她的手腕,宮錦雲吃了一驚,卻是掙扎不開,恤他面容肅穆,毫不似輕薄的舉動,這才放下了心。
公孫璞三指搭著她的脈門,半晌說道:“宮兄,你受傷了,你知道麼?”
宮錦雲這才知道他是給自己把脈,吃了一驚,說道:“我怎麼受了傷了?”剛才她與濮陽堅交手,一在馬上,一在馬下,根本就沒有給濮陽堅碰著她的身體。
公孫璞道:“濮陽堅的化血刀已經練到了第五重,他剛才凌空抓下,毒掌雖然未碰上你,但有一絲毒氣已經侵入了你腦後的風府穴。幸而也只是一絲毒氣,中毒不深。”
宮錦雲不禁駭然失色,心裡想道:“化血刀的功夫練到第九重方始是功行圓滿,濮陽堅練到第五重已經這樣厲害,練到第九重那還了得?公孫璞的造詣比他高得多,不知練到了第九重沒有?即使沒到,想必也是可以隨意取人性命的了。”
公孫璞道:“中毒雖然不深,但也還是趕緊治療的好。宮兄,請你解開衣裳。”
宮錦雲滿面通紅,說道:“做什麼?”
公孫璞道:“我給你椎血過宮。隔衣推拿,見效不快。”
宮錦雲道:“既然中毒不深,那就不必這樣麻煩你了,我。我最怕癢。”
公孫璞不禁暗暗好笑,想道:“怎的這位宮大哥還是稚氣未除,怕人抓癢,扭扭捏捏,又似個女孩兒家?”他哪裡知道宮錦雲就是個女孩兒家。當下笑道:“好吧,那就不必解衣了。我這裡有顆碧靈丹是用天山雪蓮作主藥的,能解百毒,請你服下。不過因為不是對症的解藥,恐怕要得三天才能把餘毒拔清。這兩天早午晚三個時辰,如果你覺得胸口發冷,不必驚異。”
眼下了碧靈丹,只覺有一股細如遊絲的暖氣,瞬息之間,流遍全身,十分舒服。宮錦雲精神一振,忙向公孫璞道謝。公孫璞道:“謝些什麼,昨天你請我大吃大喝,我也沒有和你客氣。”
宮錦雲見他一本正經,不覺笑了起來,說道:“一頓吃喝換了一顆解毒的靈丹,你這藥未免換得太便宜了。”
公孫璞笑道:“是嗎,那麼你就請我再吃一頓好了。”官棉雲見他待人誠懇,說話也有風趣,對他的好感不覺增了幾分,雖然芳心並不屬意於他,但也覺得這個人並不討厭。
公孫璞道:“宮兄,你剛才說是特地來找我的,不知是為了何事?”
宮錦雲道:“就是為了濮陽堅這廝而來,如今你已經把他打跑了,別人要我代求你的事情,你已經做了一半啦。”
公孫璞道:“你說的‘別人’可是楚大鵬、洪圻這些人麼?”宮錦雲道:“不錯。他們想請你做兩樁事情,第一樁,替他們驅逐濮陽堅,第二樁,給他們那些中了化血刀之毒的人治病。
不知你可肯應承。”
公孫璞想了一會,搖了搖頭。
宮錦雲道:“這些人本來也是罪有應得,不過比起濮陽堅來,他們卻又好得多了。我並非替他們求精,但如果他們的毒傷無人救治,就難免要受到濮陽堅的挾制。濮陽堅回去把師父請來,黃河兩岸的五大幫會只怕也難免要落到他們師徒手中,濮陽堅的師父野心不小,若給他控制了這五大幫會,各地綠林好漢只怕也是難以與他相抗。這一層卻是可慮。”
公孫璞緩緩說道:“這一層我也想到了,我井沒有說不救他們啊!”
宮錦雲怔了一怔,心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