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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還用說,這趟五虎斷門刀那是咱們趙家祖傳的把式,傳到我這輩兒已經是第十二代了,哪一招哪一式不是千錘百煉,不是咱吹牛,論把式,興隆縣裡咱趙家兄弟不敢說自已是數一數二,但要單論刀法,咱趙家兄弟要說自已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說是第一!”黑臉漢子聽得是越發得意,嘴撇的都快咧到腮幫子上去了。
“哈,那是,咱當家的是什麼人,那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要不是改朝換代沒了武舉考試,兩位當家的去了,肯定狀元探花,全都給包圓了。
眾人亂嚷嚷著吹牛拍馬,把黑臉漢子捧得是天上有,地下無,當真是有駱駝不吹牛,哪兒管什麼肉麻不肉麻。
這裡,就是霧靈山上土匪趙氏一夥的據點之一,耍刀的黑臉漢子便是趙氏兄弟中的老二趙尚西,而那個長相猥瑣搖著紙扇的則是這夥土匪中的軍師,名叫宋連書,本來家境不錯,家中有地有田,算是個中農,父母起這外名字,是希望他多讀書,讀好書,長大以後考舉功名,光宗耀祖,誰想他卻是爛泥扶不上牆,吃喝玩樂,什麼都好,就是不好學習,年紀大些,又染上了嫖賭惡習,父母管教也沒有用處,終於把好好的一個家給敗光了,父母二人氣得一病不起,最終撒手而去。宋連書這下更是逍遙自在,仗著讀過書,腦子比一般人活,坑蒙拐騙,什麼樣的壞事幾乎就沒有他沒做過的,沒有背景,沒有真本事,對他這樣的人而言,被人識破抓到官家治罪那是再尋常的事了,不過他犯的大多是一些小案子,被抓到了,無非是關個十天半個月便又給放出來,次數一多,他和管牢房的警察倒成了熟人,進進出出,就好象回到自已家裡似的。那一次,趙尚西攤上人命案子被抓進監牢,正好和他關在一個號子裡,宋連書得知他殺了警察局長,佩服他的膽量,對他照顧有佳,使趙尚西非常感動,當夜趙尚東劫牢反獄的時候,便順手也把他救了出去。宋連書無家無業,光棍一條,一想到哪兒反正都是混,於是便跟著他們二人上山當了土匪,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一來土匪之中識文斷字之人不多,二來他腦子裡也的確有些鬼主意,靠著他的計謀不僅連做幾件案子,搶了不少錢,而且避過了數次官府的圍剿,由此奠定了他在這個團伙裡三當家的身份,不過相對於‘三當家’這個稱呼,他更喜歡別人叫他為‘軍師’。
正在一群人叫叫嚷嚷鬧得開心的時候,有人偶一抬頭,發現遠處天空飛來一物,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隻白色的鴿子。
“哎,快看,山下來信兒了!”那個人大聲叫道。
鴿子越飛越近,漸漸來到了林中空地上方,盤旋幾圈,落在了其中一間木屋的房頂,早就有手腳麻利的土匪搬著梯子爬到房上,伸手把鴿子抓住,然後跑回空地將之交給宋連書——論地位,自然是趙尚西更高,不過這個大老粗除了自已的名字,可說是斗大的字識不了一蘿筐,交給他反正也是要轉給宋連書,所以也就沒必要多過這一道手續了。
接過信鴿,宋連書把紙卷兒從竹筒裡取出,隨手把鴿子交給別人,自已則展開字條觀看,其餘眾人自知身份不夠,知趣的跑到另處該幹嘛幹嘛去了,只有趙尚西還留在原處喝著茶水。
字條看罷,宋連書不自覺地把扇子放進嘴裡咬了起——這是他的習慣,碰到了比較頭疼的事情就會如此,也幸好扇子只是他裝酷擺造型的道具,壞了也不心疼,而以他的品味,用的也是那種一個大子兒能買好幾把的便宜貨,要不然,單是這筆開銷就有夠瞧的。
“哎,軍師,寫的什麼呀?”宋連書喜歡裝酷擺造型,他的習慣山上的土匪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更不要說和他經常在一起的趙家兄弟了,見他又咬起了扇子,趙尚西放下茶碗開口問道。
“老湯頭兒來信,說山下來了一個人,說要見兩位當家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