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本株市會社的員工,談不上財,只是作事而已。”小林喜三郎答道。
僅僅是員工那麼簡單嗎?普通公司員工,怎麼有可能大白天的不作事,東搖西逛,悠閒得象是滿清八旗子弟的公子哥?
不過話說回來,他既然說出山本株市會社的名字,想必這個名字不會是假的,所以,至少這個小林喜三郎的公開身份是以山本株市會社為掩護。
“山本株市會社?,似乎在燕京時報看過相關的報道,應該是很有名的一家商會吧?”打蛇順杆爬,我順著對方的話問道。
“呵呵,是呀,山本株市會社在北平已經三十多年,生意遍及各個行業,可說是在華日商中的龍頭企業,會長山本隆介先生是商業奇材,不僅眼光獨道,長袖擅舞,而且學識淵博”說起自已供職的地方,小林喜三郎非常自豪,提及山本株市會社的帶頭人,他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溢美之詞濤濤不絕。
“,如此看來,山本隆介先生還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難怪山本株市會社經營得有聲有色。不過話說回來,小林先生您沉穩練達,寬厚仁和,頗有長者之風,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必在株市會社中的地位不低,有您這樣的員工,應該也是山本株市會社的幸事。”我笑著給對方戴著高帽。“哈哈,過講,過講,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象我這樣的人,山本株市會社裡少說也有十多個。”
這話應該是真的。
任何一個組織只要能構成體系,必然是類似於金字塔型的結構,最頂層自然是組織的決策者,這些人決定著整個組織的走向,最下層是基礎的工作者,這些人在組織中所佔的比重最大,但卻是被管理的物件,忙忙碌碌,做最多的工,得到的利卻是最少,至於其他,則是中間部分,這部分人的作用相當重要,即是具體工作的執行者,同時又是下級和上級之間的溝通者,即要把高層的決策意圖貫徹到下級,又要把下級基層的情況反映給高層,所以說,這些人往往是一個組織的骨幹,權力未必很大,但卻是不可或缺的成分。
按小林喜三郎的說法,山本株市會社是一個很大的組織,業務涉及各個領域,這樣的組織,有十幾個中層骨幹應該是很正常的事兒。只不過,即是中層骨幹,為什麼他會這麼閒在?
所謂欲則不達,太急於瞭解對方的底細,反容易被對方起了疑心,既然已經知道此事和山本株市會社有關,那麼接下來就是調查山本株事會社了。所以我就不再問小林喜三郎更多的事情,只是聊一些日本的風土人情,趣事雅聞,小林喜三郎也非常喜歡談論這方面的事情,兩個人聊得非常投機,不知不覺,桌上的酒壺已經空了三壺,小林喜三郎喝得是滿臉通紅,原本就不能算是很利索的舌頭更是頻頻拌蒜,但越是如此,他的酒興更濃,大著舌頭還喝起了日本小調,荒腔走板,倒也別有一種味道。酒喝得正起勁,外邊忽然傳來了口角聲,聽聲音,似是有人喝醉了酒在撒酒瘋,聲音起先是從左邊一個雅間傳出,到後來越來越亂鬧到了庭院,嘰哩呱啦的兩邊都是日本人,雖聽不懂吵鬧的是什麼,不用從音量和語氣上,不難猜到都是一些罵人的話,至少,“八格”是罵人混蛋的意思我還是知道的。
日本人之間吵架,我才懶得去理,但小林喜三郎多喝了幾杯,腦子熱,被外邊的吵鬧掃了酒興,臉立時沉了下來,“八格,什麼人,真是可惡!”
所謂酒後吐真言,日本的清酒再怎麼淡終究也還是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人的自控能力就會變弱,頭腦清醒時刻意隱藏的一些事情便會在不經意中表現出來,這一怒,管理者身上常見的那種強橫野蠻面目藏不住了。
小林喜三郎不僅是說,而且還作,把酒杯放下,站起身來拉開屋門,要出去管管,房門這一拉開,院內吵鬧的聲音傳得更加真切,而院內的情象也映入眼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