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兒了吧?切,還不夠哥哥吃頓早點呢!”
被叫做小六子的人也喝的不少,臉紅脖子粗,舌頭都有點打結,“大,大頭哥,是,我是不靈,可平哥你也沒什麼好吹的吧?聽說您老人家這些日子在西直門那塊玩碰瓷,怎麼著?發財了嗎?”
“哈,那還用說!哥哥做的買賣什麼時候差過?隨便只要成了一筆,就夠你小子忙活一個月的了。”吹牛又不上稅,管平來就是一個嘴把式,此時三兩酒下肚,更是信口開河,有駱駝不吹牛了。
“呵呵,大頭哥,咱不吹牛行不行,都是街坊臨裡的,誰不知道誰呀。哎,聽人說前西直門有一位玩碰瓷兒碰到一位行家,被人擠兌得幹張嘴說不出來話,最後灰溜溜夾著尾巴跑了那是怎麼回事兒呀?”揭底兒怕老鄉,旁邊坐著的另一位笑著插嘴問道,問的時候還向其他幾個人擠擠眼睛,看管平怎麼狡辯。
“呃,怎麼了?怎麼了?我問你那有什麼?常言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能人背後有能人,好漢背後有好漢,不服高人有罪。碰到人家有本事的人,咱就得服氣。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還得放的下,再說了,關老爺厲不厲害?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誅顏良斬文丑,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反掌觀紋一般,結果還不是走過麥城?不錯,我是有點本事,可和關老爺比起來還不就是個屁!不過話說回來,最少我有膽子去幹,再瞧瞧你們,小偷小摸,踢寡婦門,扒絕戶墳,打瞎子,罵啞巴,哪個好意思把自已做的事兒擺桌面上吹的?怎麼?不服氣?好呀,不服說出來咱們比比,看誰做的事兒露臉!”想讓管平啞口無言哪兒是那麼容易的事,至少不是眼前這幾位能辦到的。被管平一通連挖苦帶損,反搞得幾人幹張嘴說不出話來。
“哈哈,怎麼說?沒話說了吧?和獅子打架,最次那也得是藏獒,想和我問嘴,你們還差的遠呢!”佔到上風,管平更是洋洋自得,滋嘍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得那叫一個香。
“嘿嘿,那還用說,大頭哥您是什麼人呀,那是真正見過世面的人,哪兒是我們這種小魚小蝦比得了的。不過說真的,俗話說的好,好狗護三家,好漢護三鄉,咱們這些哥們兒裡數平哥您最有本事兒,星星跟著月亮走,什麼時候也帶咱們幾個做事,您吃肉,讓我們也喝點兒湯呀。”小六子笑道,他們這些人混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彼此的脾氣都很清楚,真的假的都不重要,反正說幾句恭維話高不了你也矮不了我,何樂而不為呢?
“呵呵,好說好說,我管平為人最講義氣,等以後有合適的活,肯定望不了你小子的!”管平大笑,搬著小六子的肩膀許著願,至於自已是不是真有那樣的本事?他才不在乎呢,今朝有酒今朝樂,明日無米明日憂,管他呢!
小酒館的房門一開一合,一個年輕人從外邊走了進來,頓時把屋內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這種街邊小酒館裡的顧客大多是下九流人士,雖有些兒小錢,但也絕算不上富裕,這從穿著打扮上就可以看出(大部分是粗布短衣,寬口布鞋,少有幾個穿長衫的也是半新不舊,只差沒有縫著補丁,而剛剛進來的這位年輕人則是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頭上戴一頂深灰色的圓頂禮帽,打一條暗紅色斜文領帶,腳下一雙黑色皮鞋,不說別的,單是腳下這雙皮鞋恐怕就買得下這裡所有人身上穿的衣服。
這樣的人怎麼會到這樣的小酒館兒裡呢?
每個人心裡都在這麼想。
酒館掌櫃連忙從櫃檯裡繞出來招呼,他心裡想,那些客人就著一盆兒拍黃瓜能喝一晚上,十個加起來搞不好也抵不上這一位爺花錢多。“先生,您吃飯呀?”
“不,我找人,你這兒是不是有一位經常來的客人叫管平。”我答道。
要佈局就需要人手來幫忙,管平這個傢伙雖說不入流,但好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