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一名,早年惟利是圖,恃強凌弱,淪為朝庭犬馬,後洗心革面,抵抗外侮,為‘廣東十虎’之一。
鷹爪功為外家武功,以攻勢凌厲而見長,即使防守,也是防中帶攻,剛猛兇狠。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一見蘇逸生出手的姿態,就知道他在這門拳術上下了不少於十年的苦功。
面對強敵,我也不敢大意,撤步後退,以詠春拳相迎,見招拆招,見式破式,所謂逢強智取,遇弱活擒,硬打硬抗,以命相搏,那不是我所喜歡的方式。
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蘇逸生出手狠辣,我毫不懷疑他想要我命的決心,只不過想要碰到我又談何容易,閃展騰挪,我的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蘇逸生出手再狠,碰不到人也是白忙?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外家功夫的特點就是以氣勢取勝,氣勢盛,則招術威力平添三分,氣勢弱,則招術威力倒扣三分。
連續強攻十數招卻不見成效,更麻煩的是,連真正格擋招架的情況幾乎都沒有出現,自已的力量好似泥牛入海,沒有著落,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很讓他彆扭。
氣勢一弱,他出招的速度也不似先前那樣快猛迅捷。
機會!
就再蘇逸生的右爪再一次劈面抓來時,我找到了對手的破綻。
身形急轉,如一道旋風般我由他的正面轉到了側面,同時左手並指如刀戳向他的肋下。
蘇逸生躲閃不及,連忙屈臂彎肘護住軟肋。
等的就是你這一招!
在他左臂落下的瞬間,我的右掌擊向蘇逸生的肩膀,這一次他再也沒辦法閃避防守的,無奈之下只能運氣於肩,硬接我這一掌。
………【第二百四十章 同門】………
“啪”,掌落肩上,發出一聲悶響,蘇逸生身子一晃,順勢向前躥去。這一掌的力道不是很重,但也打得他一陣氣血翻湧,轉過身來,眼中的凶氣更盛,有如一隻受傷的猛獸。
好整以暇,我把因激鬥而變得有點凌亂的頭了用手指梳理了梳理,順便還整理了一下衣服。
“呵呵,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盯著我好不好?我並沒有把你當做敵人,你又何必把我當成敵人呢?莫非你覺得多一個象我這樣的敵人很有意思嗎?”我微笑問道。
蘇逸生沒有反應,他的肌肉還在緊繃,他的目光依然兇狠,不過,我感覺得到他內心深處的動搖。
剛才那一掌並沒有傷及筋骨,他還有足夠的戰力繼續戰鬥下去,但是,繼續鬥下去有意義嗎?
外家功夫以攻勢凌厲兇猛見長,而相對應的則是體力的耗損加大,即然在剛開始的打鬥中沒有佔到上風,那麼繼續打下去也很難得到便宜,反會因體力耗損的速度更快而處於不利。
對方是自已生平僅見最強的對手,無論是賭術、輕功還是腳步,對方都比自已更強,至於強出多少,這個人似乎從來沒有使出全力,自已也沒辦法確定說出。
有這樣的人做為對手是一種幸運,因為那會是自已奮鬥的目標和前進動力的所在。
有這樣的人做為敵人則是一種悲哀,因為自已面對的很有可能是一次次失敗和一次次的打擊。
‘即生瑜,何生亮’,想當年,面對著諸葛亮的神機妙算,莫測高深,江東主帥,一代人傑也只能發出這樣的感嘆。
我站在那裡,靜靜地等著,不著急,也不緊張,因為我已經摸清對方的深淺——這的確是一位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不過想要對我造成真正的威脅,未免就差了那麼一些。
慢慢的,蘇逸生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他的戰力猶在,但戰意卻已失去。
雙臂交叉擺在腹部,左拳右掌,拳心朝內,掌心向外,“東南西北八方遊,百十萬億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