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市,呂芹的老家。
譚立旋在深圳得知我要送呂芹的骨灰回老家,開始並不同意,可我跟他說了呂芹告訴我的那段往事後,譚立旋沉默了很久最後答應了,只是一再囑咐我要小心。
我沒開車去,走之前見了餘甜和趙隊,他們都說我離開一下也好,案子這邊有情況隨時可以回來,衛縣離奉市也沒多遠。
我又給看守所裡的老爸存了兩千塊錢,但是沒讓餘甜告訴他我去了哪裡。
出發去衛縣的時候,又是下著雨,今年的雨水也太大了。
臨近衛縣的時,空氣開始變得特別潮溼,眼前也漸漸有了霧氣,我坐在大巴車上往外看去,手指輕輕拍了拍放著呂芹骨灰盒的袋子。
“呂芹,我帶你回來了,你看看吧。”
小時候我就聽老爸說過,衛縣這裡自古就是一個地下文物聚集的地區,大大小小的丘壑裡不知道有多少古墓葬隱藏著,流行盜墓小說的那些年裡,我經常捧著某個紅透的盜墓小說跟譚立旋說,要是哪天我能去盜墓就好了,太刺激了。
可我從來都只是嘴上說說,衛縣離得這麼近居然一次也沒來過。
有人不是說過嗎,人們往往只注目那些離得千山萬水的地方,可是身邊的美景從來都未垂憐一眼。
我大概就是這種吧。
在衛縣長途客運站下了車,我抱著呂芹的骨灰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先去縣醫院找她的姐姐。
縣醫院就在車站附近,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在醫院門診大廳裡,我給呂芹的姐姐打了電話。
電話打了三遍都不接,我只好抱著呂芹的骨灰直接到外科去打聽。
其實我也不是想怎麼樣,只是我想把呂芹安葬在她父母身邊,可我又不知道呂芹父母葬在哪裡,只好來問她這個姐姐了。
也許是呂芹冥冥中在幫我,我到了外科一打聽,呂芹的姐姐今天正好當班,可是護士說她正在看病人,要我在外面等一會兒。
我跟著護士到了呂芹姐姐看病的屋子外面,就看見醫院的清潔工正在屋子門口拖地,地面上隱約還能看見血跡。
在外科見到血淋淋的場面也不奇怪,我看了一眼就轉而朝著半開的屋門看過去,可是門上掛著半截的白簾,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護士讓我就在門口等著,她進去幫我跟呂大夫說一聲。
這時候,我身後的醫院走廊裡傳來一片嘈雜的說話聲腳步聲,我回頭去看,就見到五六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朝我這裡走過來,走在中間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
等他們走近,我發現滿頭白髮的老者很眼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他到底是誰。
“人呢。”白髮老者站在我面前問他身邊的人,一箇中年男人很恭敬的微微低頭回答說就在這裡,手術剛開始。
老者的目光看向我身後的診室,他眼光從我臉上經過,目光溫和。
“去問問我可以進去嗎。”老者又對身邊的中年男人吩咐,中年男人很快走進了診室,我抱著呂芹的骨灰站到了一旁。
很快,中年男人又走了出來。
“師傅,可以進去了。”
白髮老者又看我一眼,腳步不停的走進了呂芹姐姐的診室。
他的身影剛一消失,我猛然想到了老者是誰。
奉市有一檔很火的講座節目,最近半年來一直是一位研究古墓的資深學者在講課,白髮老者就是這位講座的資深學者。
沒想到會在衛縣遇到我和譚立旋都很喜歡的這位學者,我好奇的想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裡,在診室裡的那個人跟他什麼關係,是因為什麼在做手術。
剛才診室門口的那些血跡,應該就是老者急著見的那個受傷的人流下的,我站到診室門口,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