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七八艘戰艦的炮火打光了,那五層木樓仍是安然無恙。安爭站起來走到視窗,隨手一揮,擋在面前的聖魚之鱗隨即分開。他就站在那,直面戰艦之上的荀志文。
「你是不是聖庭來的?」
荀志文紅著眼睛問。
他越發的懷疑安爭是陳無諾派來的了,不然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法器,那麼處變不驚的心態?這個年輕男人骨子裡還有一種驕傲,以至於面對他這樣一座大城的城主,都始終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在看他。
「不。」
安爭回答:「我是從地獄來的。」
「地獄?」
荀志文怒極反笑:「如果你是從地獄來的,那麼你就是鬼?」
安爭微笑著回答:「是啊,做過一段時間的鬼。」
荀志文怒道:「給我繼續轟,我就不信他的法器還能堅持多久!」
他手下一個將領壓低聲音回答:「城主……戰艦上配備的炮火已經用盡了,這不是戰時,所以……所以配備的炮火數量並不是滿額的。」
「滾!」
荀志文一腳把那個將領踹開,然後抽刀:「誰去殺了他!」
安爭站在視窗道:「看來是沒有炮火了,所以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藍汐和紅鸞站在那,看著安爭偉岸的背影,兩個人心裡都有一種衝動,衝動的想要此生就依靠此人,再也不願分離。那男人如此的陽剛硬朗,又如此的體貼入微。放眼世間,可能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完美的男子了。
安爭一隻手指了指天,一隻手指了指地。
天空上,烏雲捲動。大地之下,水滴從大地下面向上升起。一瞬間,空氣之中都似乎充滿了一種爆裂的氣息。這世上,最溫柔的不是水嗎?為什麼當水滴升起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天空上,紫電在烏雲之中穿梭,猶如一條一條的怒龍。密密麻麻的水滴就漂浮在那些戰艦的周圍,好像無數的子彈懸停在那,等待著激射出去。
嘩的一聲,從烏雲上有無數的細小電流激射下來。戰艦上計程車兵們紛紛避讓。而修為強大之人,則開始抵擋。
「只這樣?」
荀志文的頭頂有一個旋轉著的太極圖案,將所有朝著他擊落的細小電流全都擋住了。
「若只是這樣,我還真是高估了你。」
他冷眼看著安爭:「若是說出你的來歷,我可能還會有仁慈之心,放你一馬。」
安爭:「我沒帶馬。」
他伸手往前一指。
懸停在半空之中的那些水滴,被紫電注入了力量之後,好像剛剛上滿了發條一樣,突然之間朝著戰艦激射了出去。那些水滴真的好像子彈一樣,密密麻麻的何止幾萬?至少有幾十萬,甚至幾百萬滴。
想想看,幾百萬顆子彈朝著一個地方密集轟擊的場景有多恐怖,就算是一座山,可能也會被逐漸打沒。
而最恐怖的是,這幾百萬子彈並不是全部,只是一個開始。還依然有無數的水滴從大地之下升空而起,好像後備力量一樣的排在後邊等著衝上去。它們如同有自己的靈智似的,排隊上戰場。而紫電,就好像它們的力量源泉。它們排隊上來,紫電為它們充能,充能結束之後,它們就會向敵人發起衝鋒。
之前是戰艦上炮火連天,不斷的轟炸木樓。
現在是暴雨一樣的子彈轟擊戰艦,不間斷,不鬆散。
一個修行者全力在自己身前以修為之力幻化出一面光盾,水滴打在上面,激盪起來一個一個的漣漪。因為太密集,以至於那些漣漪連成一片,看起來光盾好像在不斷的變幻似的。
這光盾已經夠強,奈何水滴太多,多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