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子彈打穿了肺葉,估計是沒救了。護士把昏迷不醒的香波王子推進了二樓的外科病房,撒手就走。
病房裡還躺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姑娘,見了王巖和碧秀,忽地坐起來,指著王巖哭喊:“你打死我,你打死我。”王巖趕緊出去。那姑娘又指著碧秀說:“你看你把我打成什麼樣子了,看啊,看啊。”說著就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碧秀在馬路上見識過她的無恥,嚇得喊一聲“哎喲媽呀”,轉身就走。接著是阿若喇嘛的離開,他看到那姑娘*著身子,露出了青青紫紫的兩肩和前胸,感覺一陣眩暈,搖搖晃晃出去了。
只剩下了香波王子和那姑娘了。姑娘躺平了自己,很安靜地望著天花板。香波王子把眼睛慢慢睜開了一條縫,看到沒有別人,再睜大,睜大,忽地坐了起來。他悄悄下床,路過姑娘的病床來到窗邊,朝外看了看,發現裡面是二層,外面的高度至少三層。好在下面是幾叢茂盛的修剪成球形、方形、菱形的冬青樹,正好可以托住自己。
他回頭,望著姑娘用眼睛說:我走啦病友,你好好養病。這一望不要緊,他的眼光就再也離不開姑娘了。披頭散髮的姑娘莊重美麗得如同白度母,跟他在老女人給他的那張小型唐卡上看到的一般無二,連眉宇間的一顆小痣都不走樣。
門外有了響動,香波王子跳到自己床上躺下了。姑娘欠起腰,指著門口喊起來:“你打死我,你打死我。”把伸進頭來的王巖嚇了回去。
香波王子起身,再次望著姑娘,發現了更加奇妙的:姑娘裸露的傷痕,清清晰晰地變成了藏文字“伊卓拉姆”的排列。
他不禁輕輕叫了一聲:“伊卓拉姆?”
姑娘“嗯”一聲,笑了,笑得有點悽然。
“誰把你打成這樣,打出了伊卓拉姆的名字?”
伊卓拉姆小聲說:“阿爸。”
“你阿爸不是死了嗎?”
“阿爸死了,阿爸還有魂。”
“他為什麼打你?”
伊卓拉姆詭譎地說:“為了掙錢,為了訛詐,我訛詐了很多很多錢。”伊卓拉姆說著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鑲嵌著珍珠和綠松石的華麗錢包,用手指夾出一張鈔票給他看。
香波王子打了個寒戰,他看到的不是貨幣是冥幣,黃燦燦的冥幣。他說:“你拿這種錢幹什麼?”話音未落,眼睛就砉然一亮,發現冥幣又變了,那不是冥幣,那是偽裝的冥幣,偽裝的冥幣居然就是他來塔爾寺以命相求的“七度母之門”,是“七度母之門”裡的“光透文字”。陽光從窗外鋪進來,照耀著那一張泛黃的白紙,上面遏制不住地洇出了紅、白、藍三色文字。
香波王子一把搶過“光透文字”,激動地顫聲問道:“怎麼在你這裡?你這是哪來的?”說著,疊起“光透文字”,裝進了上衣裡邊的口袋,“這東西我要了,你要是度母我就給你磕頭,你要是凡人我就給你錢。”
但他什麼也沒來得及做,病房的門就被開啟了。王巖再次探頭進來,一看香波王子居然站著,大吼一聲撲了過來。
香波王子敏捷地爬上窗臺,一步跨出去,正要跳,被王巖一把拉住了。
伊卓拉姆神經質地喊起來:“你打死我,你打死我。”
王巖不理她,她跳下床,衝過來撕住了王巖的領口。王巖只好騰出一隻手對付她,趁著這個機會,香波王子身子一傾,藉著重心的偏移,倏然倒向了窗外。王巖脫手了,眼看著香波王子從眼前消失。他推開伊卓拉姆,轉身出門,跑下樓,和碧秀一左一右朝樓後包抄而去。
伊卓拉姆 3(2)
香波王子從冬青樹上滾下來,正要往醫院大樓後面的樹林裡鑽,就見樹後躥出一個人來,一把揪住了他。他一看,是警察卓瑪,立刻就軟了。
但卓瑪很快又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