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萬貴妃來瞧過咱們。這個時候我去看看她,便算是還了她這個情分。並且……她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總得要讓她明白。”
“這……”素惜有些為難,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奴婢這就去。”
才出伊湄宮沒走多遠。雨就下來了。
溼冷的雨水夾雜著冬夜的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的疼。
嚴一凌掀起了轎簾子,感受這樣的冷厲。好像那種痛楚疼別明顯的時候,才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
這一路走的,比往日費時許多。駕車的奴才早已經渾身是水。
素惜在車裡一直不停的為她裹好斗篷,一言不發,慢慢的陪在她的身旁。
“皇上……”小侯子低首進來,顯得有些焦急。“皇貴妃娘娘來了。”
奉臨抬起頭看了看外頭:“這麼大的雨。她怎麼過來了。”
說話的同時,他迅速的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沈音苒饒是有些愣,還不及看清楚皇上的表情,人就已經走了出去。
“你怎麼三更半夜的過來了?”奉臨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卻是責備。“還偏偏挑個雨最大的時候。鞋子都打溼了。”
嚴一凌沒走幾步,從下了車輦到走進貴妃宮的廡廊。只是雨太大了,幾步就足以打溼了鞋和裙角。“皇上,萬貴妃怎樣了?”
雨聲讓她的語聲顯得特別微弱。
奉臨皺了皺眉,將她的斗篷往身上裹了裹:“先顧好你自己吧!”
說著話,就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偏廂。偏廂左側,便是萬貴妃的產房。
嚴一凌看著裡面的燈火,心頭一緊。彷彿隔著門。站在這樣的冷風裡,都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叫人很是難受。
“皇后娘娘。”嚴一凌微微屈膝。
“皇貴妃怎麼這時候過來,衣裳都打溼了。”沈音苒很是詫異。
“被雷聲驚醒,心裡不踏實,就趕過來了。”嚴一凌垂首,滿臉的擔憂。“萬貴妃她……”
奉臨搖了搖頭,替她揭開了身上溼漉漉的斗篷:“去把朕的袍子拿過來,給皇貴妃披上。”
“是。”小侯子趕緊就去辦。
“謝皇上。”嚴一凌皺了皺眉,道:“臣妾想去看看萬貴妃。”
奉臨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披上了皇帝的袍子,感覺肩上沉甸甸的。素惜扶著她走到隔壁廂房的門外,輕輕拍了拍門。
裡面的奴才趕緊應聲而來,一開門,濃重的血腥味兒便撲面迎上,直叫人作嘔。
嚴一凌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說真的,這樣的場面,讓她挺害怕的。
裴以琳紅著眼睛,看著走進來的皇貴妃,眉頭鎖緊。“娘娘怎麼來了?”
“貴妃如何了?”
穩婆急的滿頭是汗,顫巍巍的跪下道:“娘娘幾次昏過去,使不上力氣。”
站在屏風後面的錢太醫也是搖頭:“臣已經施針數次,使貴妃娘娘醒轉,但娘娘失血過多,又是幾番折騰,疲憊不堪……雙生子難以順利產下。”
嚴一凌走到床邊,心頭又是一揪。
床上的萬貴妃,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嫵媚。
一張比紙還要白的臉上滿是汗水。鬢邊的頭髮也打溼了,看著那麼憔悴軟弱。
“萬貴妃。”嚴一凌低低的喚了一聲。
裴以琳垂首:“姐姐又昏過去了。”
“錢太醫。”嚴一凌示意他過來施針。只是話音剛落,就看見萬貴妃微微睜開眼睛。
雨聲太大,她動了動唇,氣聲說了句什麼。
嚴一凌根本就聽不見,於是只好側耳:“萬貴妃想說什麼。”
“你……來送我最後……一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