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被喬貴嬪弄傷了腳踝。”
沈音苒說到這些很是無奈。“喬貴嬪為人單純直率,又是生在富庶之家,自然不懂得前輩禮讓。但臣妾瞧著,她不過是在意皇上,在意恩寵,到底沒有害人的心思。”
“因為在意朕,而去做令朕心寒的事情……”奉臨冷笑了一聲:“皇后以為這便不算是壞心了麼?”
“皇上恕罪,臣妾失言了。”沈音苒屈膝,瞧著皇上端坐殿上。
奉臨饒是一嘆:“車遲雖然願意向天朝稱臣,司徒雍也齊朝而去,但這一次的干戈,不禁讓朕有些疲倦。即便是操兵練將多年,真正動起手來,哪一方不是死傷過半。朕聽聞,效命于軍中的將軍,往往最怕的便是告老還鄉,皇后可曾聽過?”
“這……”沈音苒搖頭:“臣妾孤陋寡聞,還請皇上明示。”
“出征時,這將軍帶著自己的親信,便是兒時的那些玩伴發小,同鄉親友。可往往,一將功成萬古枯。再回鄉的時候,身邊還能剩下幾個追隨他的人。他自己功成名就,腰纏萬貫,可消損的卻不只是他的青春,還有數之不盡的性命。那些痛失愛子的父老,又怎麼會不怨恨於他。而他所得到的功名利祿,在鄉親父老的眼裡,根本一文不值。”
“皇上何以如此感慨?”沈音苒不禁心疼。“要統一江山,就少不得這樣的戰爭。雖然皇上崇尚以德治國,德政施恩。可必要的戰爭也是穩固江山的鐵腕。”
“是。”奉臨看著皇后,半晌無語。
“皇上旅途勞頓,臣妾已經吩咐了小侯子去準備了沐浴的熱水。”沈音苒歇下了皇后該有的端莊,柔情脈脈道:“翊兒知道皇上回宮了,想得厲害。吵著要來見父皇。臣妾怕耽誤皇上休息,便讓答允他設法請皇上過去瞧他,陪他用進膳。”
奉臨點頭:“朕的確沒有盡到父皇應盡的責任。司徒雍也算是一代明君,車遲與天朝多年來互相掣肘,朕很是佩服他才幹。可是誰又能想到,他最終是敗給了自己的皇子,皇子弒父不成,到是死在他的手上了。”
“捷報送進宮來的時候,臣妾便已經悉知。那司徒頑也是作惡多端,旁的也就不提了。只是他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竟然連番的汙衊皇貴妃……幸而朝臣們到最後,還是站在了皇上這邊,否則……”
不知道為什麼,每提一次皇貴妃,皇上就不由自主的皺眉。
難不成,這一次出宮,皇貴妃又將皇上惹怒了?
可她有孕在身,到底有什麼值得黃是那個如此生氣……
“皇上,時候不早了,不如臣妾先候您用膳,再沐浴更衣?”
“朕雖然疲倦,但也並非過晚。朕還想看看堆積成山的摺子。”奉臨沒有那個興致,也不想皇后陪在自己身邊。
他心裡有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皇后到底做錯了許多,要他當做沒發生,一如既往的待她好,他真的做不到。
伊湄宮中,熱鬧非凡。
素惜和章嬤嬤早早就迎在了宮門外。
自然也少不了翹首期盼著孃親回宮的奉舉。他簡直等的望眼欲穿。
“嬤嬤。不是說娘已經回宮了麼?怎麼還不回來?”奉舉急的不行:“我好想娘。”
“再等等,大皇子再等等,許是皇上有話說。”章嬤嬤笑吟吟的撫摸著他的背脊。“娘娘一定也是最惦記大皇子的。這會兒說不定正急匆匆的敢回來。”
“回來了,回來了……”汪泉的吆喝聲離得多遠都能聽見。“皇貴妃娘娘的玉輦就在宮門外了。”
“太好了,娘回來了。”奉舉歡蹦亂跳的奔了出去。
“大皇子,你當心些。”素惜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小姐了,心裡想的不行。“嬤嬤,這太好了。”
“是啊!”章嬤嬤也是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