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糯抬起腳,用力朝歷申的腳跺了下去,厲申才忍痛住了嘴。
顧沛然笑著替許媽媽斟上茶,然後認真解釋道;“阿姨,您別聽我堂哥胡說,我不過是憑自己的能力掙了點小錢,離富豪什麼的還差得遠了。雖然我跟許糯在一起以後不至於讓她大富大貴,但衣食無憂總是做得到的。”
許媽媽笑著擺擺手,“你不用這麼急著撇清說你沒有錢,阿姨又不會問你借。”
眾人:“……”
“不要介意,阿姨只是跟你們開玩笑的。”許媽媽笑著喝了一口顧沛然替自己斟的茶,才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你跟小糯都還小,就算雙方父母都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你們想要走到婚姻,走到白首,都是非常難的事情。”
顧沛然認真看著許媽媽,說沒話,他心裡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可以跟許糯白頭偕老,可是有些事情能靠人力所為,而還有一些事情卻只能靠時間。歲月洗滌過,才能見真章。所以他什麼都沒說,而是微笑著做出側耳傾聽的姿態。
許媽媽是真心喜歡這個男孩子,而且越接觸越覺得他好,所以私心裡是希望顧沛然能跟許糯好好走下去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的話也說得尤其嚴重一些,“兩個人在一起最大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外人,而是平淡的生活和對待彼此時愈發冷漠的心。我曾經也抱有過希望,覺得我可以跟許糯的父親長相廝守,但事實上,我們結婚不到七年便離婚了。當然了,我們是錯誤的示範,你們可千萬不要學我們。”
這還是許媽媽離婚後第一次提到許爸爸,不再哭泣也不再謾罵,只是平靜得像在說一個很多年沒有見面的老朋友。許糯探手罩住許媽媽放在桌上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剛準備再說點安慰的話,包裡的手機便歡快的響了起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因為電話正是很久沒有聯絡的許父打過來的。許糯拿著手機走到陽臺,才笑著接通電話,然後溫溫柔柔的問了句,“爸,有事嗎?”
許父在電話那頭頗為受寵若驚的迭聲道:“好孩子好孩子,這些年你都不怎麼叫我爸爸了,我知道當年我跟你媽媽離婚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我也知道你這些年都在恨著我,只是……”
許糯笑著打斷了許父後面的話,“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知道你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你放心,協議我隨時都可以簽字。你如果方便的話,找個人給我送來清遠市,我簽好了你再讓人帶回去。”
許糯答應得這麼爽快,倒是讓許父愣住了。兩人隔著電話沉默了好一會,許父才率先打破僵局,“其實不需要這麼著急的,只是你喬姨總是杞人憂天,而且時不時拿肚子裡的孩子跟我哭鬧,我實在是被她煩得沒辦法,不然也不會……小糯,爸爸對不起你,這些年,我……”
身後的陽臺門這時被人從裡向外推開,許糯回頭見是顧沛然,立刻笑著指了指電話,然後繼續背對著他打電話。顧沛然紳士的站在距離許糯差不多一米的位置,然後俯身做出各種奇怪的姿勢試圖逗弄樓下草坪上的野貓。
等到許父終於表達完這些年對許糯的愧疚之情結束通話電話,顧沛然已經陪著她站了有差不多半個小時了。許糯學著顧沛然的動作逗了逗跟顧沛然樓上樓下互動得正歡的黑貓,結果黑貓看了不看她,許糯沮喪地將手機放回兜裡,認真道:“按照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原理來分析,我覺得這隻黑貓肯定是雌性的。”
顧沛然慵懶的站在陽臺上,突然興致頗佳的聊起了自己曾經養過的一隻貓,“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曾經偷偷在宿舍養過一隻非常懶的貓。之所以說它懶,是因為它一天24個小時裡,有23個小時在睡覺,剩下的一個小時用來吃東西和折騰我。”
許糯想想了一下那樣的畫面,竟然覺得顧沛然跟一隻慵懶的貓待在一起的感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