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沖帶著哭腔抽泣。蔡槍本想拿趙甲第剛才吃水果時候的反常說出點內幕,但怕嚇到弟弟,還是忍下了,其實蔡槍還是對這個弟弟寄予厚望的,所以趙甲第這個弟弟眼中的假想敵,形象不可以太低矮,但也絕對不能過於高大,否則小沖就會完全失去鬥志,一個男人連拼都不敢拼,這條命豈不是爹媽白給了?想到這裡,蔡槍難免好奇趙甲第這個各個江湖都如魚得水的孽障是怎麼被教育出來的,小沖其實也就跟趙甲第對比顯得相形見絀,哪怕放到杭州最好的私人高中,也一樣能混成圈子班頭人物。蔡槍有些頭疼,揮手道回去多想想,馬上回學校上課,記得回去之前跟你姐還有趙甲第都道一聲別!蔡沖沒有任何抗拒地低頭道知道了。然後小跑離開。不僅頭疼,還心疼,蔡槍獨自靠著牆發呆,要不咋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蔡沖按照哥哥的吩咐跟所有人告別後回校,蔡大美想親自開車送過去,蔡沖見哥哥臉色陰沉,馬上拒絕,說坐中巴車過去。隨後趙甲第和蔡言芝以及蔡槍夫婦吃過點心後也離開芹川,準備去杭州吃晚飯蔡言芝的瑪莎拉蒂已經開過來,趙甲第要給她當司機,就沒讓韓道德興師動眾,再說那輛特殊渠道進口的賓利敞篷維修起來麻煩得無法想像,短時間內是別想去街上溜達了,除非不介意車身坑坑窪窪。蔡槍自己新買了一輛中低端的私家車,四人兩部車駛向杭城,蔡言芝一到杭州,馬上卸磨殺驢地把趙甲第放在高架路口,自己駕車直奔上海,這讓趙甲第十分遺憾,好歹離別時親個嘴不是?最不濟讓摸摸麻花辮也是可以的。趙甲第乘坐蔡槍的車進了市區,趙甲第需要馬上趕一個飯局,本來想說隨便丟西湖邊上就拉倒,畢竟飯局在靈隱寺附近,蔡槍不順路,可蔡槍還沒說話,洪雀就很堅持要送,就不在乎這點路,這個時間段太難打到車,沒這麼做親戚的。趙甲第笑道嫂子你可比言芝厚道多了。蔡槍被逗樂,威脅道你小心點,我馬上就發簡訊給我姐打小報告。趙甲第一點不著急道打去,以後我專門給嫂子打你的小報告。洪雀沒敢接話,小心瞧了眼神情自若跟趙甲第插科打諢的蔡槍,這才鬆口氣。趙甲第的眼睛沒漏掉這個細節,心想這個性子柔弱的嫂子八成是管不住蔡槍了,不過也好,溫順女人有溫順女人的福氣,命和運,誰說的清楚?到了十里松首席會館,下車後趙甲第看著蔡槍的車子開遠,這才給請客的人打電話說到了。
車上,其實很不適應農村生活的洪雀如釋重負,一身輕鬆,含蓄笑道:「趙甲第是趙鑫的兒子?看上去是個挺和氣的一個小夥子呀?」
蔡槍瞥了眼洪雀的神態,他察言觀色的火候不必多說,對於洪雀一回到杭州就覺得愉悅的表現,已經隱隱不悅,但蔡槍不會在當下說出口,也不會放在臉上,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調教。聽到洪雀頭髮長見識短的言語,搖頭笑道:「好說話?不見得,你要不是跟我們家沾親帶故,可能就沒這待遇了。劉欣,省裡劉書記的兒子,那麼玩世不恭的一個公子哥,據說就拿趙甲第沒轍,每次見面都要吃癟,更奇怪的是劉欣還很樂意把這檔子糗事主動跟別人說,這個趙甲第好不好說話,你明白了沒?」
溫室裡成長的洪雀哦了一聲,沒有在意,對她來說,只要趙甲第對自己和氣,那就夠了。
蔡槍心中冷笑。
十里松首席會館?省裡市裡請客吃飯很多都辦在這裡,差不多一般檔次的一桌萬把塊砸下去很正常。趙甲第動作蠻快的,已經跟體制內接軌了?這才上班幾天?蔡槍很快記起來了,十有八九是李檀或者黃書記牽的線。蔡槍自然知道李檀這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大秘書,一個能讓頂頭上司宋懷海視作數一數二政敵的男人,省委黨校已經去過兩次,貌似馬上就要去中央黨校「中青班」,這對宋懷海來說可不是個好訊息,進中央黨校進修鍍金,對宋懷海這個級數的幹部來說並不稀奇,但李檀實在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