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
就彷彿在碭山縣山谷當中,對陳到詢問的那些話一樣……
“會有天兵天將救我們嗎?會嗎?會吧……應該會的是嗎?對麼……”
這句話換成何時,都是愚蠢的,甚至是荒唐可笑的……但在當時,更像是所有汝南難民內心中最深處的渴望。一種建立在絕望中的希冀……
誰能救自己呢?或許根本就沒有。
但陳嬙兒這些人,便是在黑夜中突然抓住了一條發著微微光芒的繩子,然而光亮很稀薄、幾乎肉眼很難看見,但他們都抓得很緊,死也不放開……
“唉……”虛嘆了一口氣,曹信回到了現實,依然緊盯著懷中沉睡的陳嬙兒。
這些都是陳到告訴自己的,想來曹信確實很想知道陳嬙兒為何對自己如此不同,不過現在他也釋然了、明白了。
論打仗曹信目前雖然只當了將軍沒多少時日,但大小也有十餘戰,對於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亂世中他們沒有任何的話語權,當然作為一軍主將,曹信也做過有利於百姓的事情,但同時也做過殘忍的事情,但這就是亂世,路有凍寒骨、朱門酒肉臭……
睡夢中,陳嬙兒一直緊緊抓著曹信的臂膀,精緻的小臉蛋都有些顫抖著,似乎不想離開前者半步一般。
或許此刻的曹信,已經是對方最親的親人了,亂世中,顯然陳嬙兒是無依無靠的。
“將……將軍……別走……別……別去……洛陽。”
見對方睡夢中不斷呢喃著,曹信當即苦笑著嘆了一口氣,隨即眉頭輕挑,突然在前者月華般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卻是不禁再次虛嘆了一口氣。
不過……不知是不是偶然,曹信這時,腦海中同時想起了另一個女子的倩影。
另一邊,陳留郡府內院。
蔡琰出塵般的容顏同時沉沉的睡去,白靜如水的肌膚此刻不知是因為過度的熬夜,都顯出一絲憔悴的發白,倩影依靠在窗臺的桌案前,似乎很是勞累的模樣。
下午的一絲光亮,早早透過窗臺,照映在前者絲絲俏臉,浮現出另一抹出塵脫俗的美貌,碧波輕轉間,流淌出一絲滿意的笑意,似乎此刻的她正在夢中經歷著一個很好的夢境。
不過……如果細細看到的話,便知道不是這樣的。
一個黑色的輕甲,很是漂亮和簡潔,其中穿插著一個青絲般的防護絲,呈銀色狀輕輕點綴在輕甲的周身,看上去很是精幹和威武,而此刻,正被前者壓在桌案上,疲倦了睡去。
只不過,明眼人或許能看到,黑甲上不時有著一絲深色的痕跡,滲浸在黑色的衣服中,還有青絲的殘留,卻是可以看出上面紅色的印記來,而蔡琰的右手上,同時纏著一各各小紗布,看得出是用了不少的心思。
不過雖然如此,但輕甲顯然已經做好,在前者滿意的笑容中可以看出,連續幾天的熬夜趕製,顯得對方很是疲憊的模樣。
“噠噠噠噠……”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咯噔’一下,蔡琰下一刻從疲憊中回過神來,蔥玉般的小手印出幾道輕淤,不過前者沒有在意,反倒是向門外處看去。
“姐姐!姐姐,曹信回來了!!”
“真的嗎?”看到蔡婷快步跑進屋內,此刻的蔡琰頓時臉色紅潤了一分,不禁喜從中來。
“那當然……咦?姐姐,你這個做完了?”蔡婷笑著點了點頭,隨機突然看到桌子上的那輕甲,同時奇怪的說著,便是一把搶過了來。
“妹妹……別鬧,快還給姐姐……”臉上似乎很久沒睡而露出一絲憔悴來,不過蔡琰見蔡婷搶了自己數日做好的輕甲,當即怕對方扯壞,連聲奪了回來。
“不給嘛……咦?你不是說是給爹爹的嗎?怎麼會是個輕甲?爹爹又不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