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抱著劉易陽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這輛車已經跟了劉易陽三年有餘了,它的後座上除了我,從沒坐過別的女人。在我生下了錦錦後,劉易陽說:“我終於可以載第二個美女了。”我笑他:“等錦錦能坐時,你還騎著這輛突突突啊?你知不知道,如今這年代,停滯就等於大步倒退啊。”
我和劉易陽登記結婚那天,他沒有騎摩托,他帶著我打了車。那時,我肚子裡已有了錦錦,他說:“直到你生,你都要遠離這危險的交通工具。”“知道危險,你還騎個沒完沒了的?”我一直把這摩托看作眼中釘,肉中刺。“因為八個字:經濟實用,方便快捷,還有就是,你老公我的技術一流,絕對安全。”“老公?誰是我老公?”“我劉易陽啊,這不馬上就是了嗎?”
然而今天,他馬上就不是我老公了。我把大好的青春年華給了他,換回了一段精神至上的愛情,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以及十八斤的肥肉。
婚姻登記處還是那個我們登記結婚的婚姻登記處,哪哪都沒變,甚至那扇一年前貼有“此門已壞”字條的右半邊門依舊是壞的。只不過,字條換成了一個指向左半邊門的箭頭以及“請走旁門”四個字。
“旁門?我還左道呢。”劉易陽笑著評論。
我不禁奇怪:他竟還笑得出來。這離婚是我提出來的,可真走到了這節骨眼兒上,我還難免悵然若失,可他老人家倒好,還能談笑風生。一年的時間說短不短,春夏秋冬走了一圈,可說長也不長,他老人家怎麼就變得如此絕情了?拋開我這個糟糠不說,難道他對錦錦也並不留戀?但我翻回頭來想想,我童佳倩不也今非昔比了?那時那個陷在愛情中無所畏懼的我,如今不也變得前怕狼後怕虎,做上逃兵了嗎?
“你怎麼了?怎麼發抖?冷嗎?”劉易陽攬住我的肩。
“沒事兒。”我抖掉他的手臂:“別拉拉扯扯的,你見過這麼離婚的嗎?”
“東西都帶齊了嗎?”辦事的是個中年婦女,和善不足,冷漠有餘,一看就是見多了人世間的不美滿,人生態度也隨之消極了。
“嗯,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我顫抖著雙手把它們一樣一樣從包裡掏出來,那慢悠悠的勁頭兒竟讓我想到了每每讓陳嬌嬌掏錢請吃飯時,她那不甘願的勁兒。
“協議書呢?”中年婦女眼皮抬都不抬。
“啊?協議書?”我的手下意識又伸入包中,可裡面哪有什麼見鬼的協議書?
這下,一直杵在一邊,好像沒他什麼事兒的劉易陽插話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離婚要有離婚協議書。”
“對,要把財產怎麼分配,小孩兒歸誰撫養等等寫明白了,你們雙方達成一致後,簽字。”中年婦女言簡意賅。
“我們沒什麼財產好分。小孩兒歸我,他同意的。”我張嘴就把老底交待得清清楚楚。
“口說無憑。”中年婦女抬了一下眼皮,好似白了我一眼。
劉易陽倒客客氣氣:“好,那我們寫好了再來。”
劉易陽收拾好了我們的證件,然後握上我的手不緊不慢地告辭了,臨了還說了兩遍“多謝多謝”。我眼看著那中年婦女的下巴往下掉,都快要到前胸了。她八成以為我和劉易陽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乾的閒人,無恥地來增加她的工作量的。
第十一話:我童佳倩改變主意了(2)
“你知道離婚要協議書,那你幹嗎不寫?”我一肘頂在劉易陽的肋骨上。
劉易陽悶哼了一聲:“唔,是你要離婚的,你自己寫。”
“你等著,我馬上寫。”說著,我就要掏紙筆。
“等不了了,我這已經遲到了。公司要上新節目,今天上午要開會。”
“開會重要還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