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音。
茗煙急了,忙帶著人去找,大半天,竟連個人影都沒找見。茗煙大叫不好,放一個人回府去知會老爺,餘下的人繼續在小林子裡找人。林子根本不深,走到頭了,就是另一條出京的路,過了路再往那邊便是莊稼地和大河了。寶二爺除了順路出京,根本沒路可走。怪就怪在寶二爺平日嬌生慣養,此刻腳程竟會這般麻利,半點影子都瞧不見。
賈政派了許多人來找,尋了一天一夜,終究沒找到。寶二爺就此便不見了。
賈政遲遲不能復職,如今又丟了兒子,傷心欲絕,整日醉生夢死。賈元春生了十一皇子,這些年在宮裡頭終於鞏固下了自己的勢力。她到底是二房的血脈,哪裡會眼看著父親受苦不管?她自知能力可以,派人偷偷捎話給賈政,叫賈政耐心忍幾天,便想法子教他官復原職,還有可能再升一級。
賈政對這個女兒早就失望透頂了,這些年根本就當她不存在。賈政自是不信那些,仕途多舛,妻離子散,這日子根本沒什麼盼頭。
賈政越加活得抑鬱,日日十壇烈酒作伴,醉生夢死,不出三天,人竟是醉死了。
寶釵和李紈治喪之後,分了家。寶釵徹底守了活寡,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活。
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還痛苦。猶如行屍走肉般,走向死亡的每一年度過的,皆有如地獄一般痛苦。
只願來生,她不是寶釵,也遇不到寶玉。如此,便是人生大幸了。
……
一切似乎都已經告一段落了。
邢氏從李紈口中聽說了寶釵的現狀,忍不住跟賈赦訴說,唏噓一通。
賈赦也嘆息:“凡事有因必有果,她雖可恨,卻也有可憐之處。”
邢氏點頭。
賈赦伸手握住邢氏的手,淺吻落在她手背上。他與她,雖是中年相遇,錯過了人生最美好的年華。但幸福從不會因為年紀,而忘記光顧他們。
他們現在所擁有的幸福,甚至比有的人一生加起來還要多。
她們還有什麼理由,不繼續幸福下去。
……
十年後,邢氏整歲大壽。
依舊如往年一樣,壽宴低調辦理,只宴請最好的親朋好友。
尚書府正門立著一位翩翩少年郎,十四五上下,面如冠玉,一身硃紅色錦袍襯得他越發英俊瀟灑。少年揚眉,鳳目微挑,高傲的仰著頭,迎接各方高門慶賀。
太傅大人趕早就來了,一見立在門口迎他的賈璨,滿臉堆笑,當即就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來。
“早前跟你說拜師的事兒,考慮的怎麼樣了?告訴你,本太傅可是幾位皇子的恩師,才學自不必說,你跟著我學東西,還能吃虧不成?”
賈璨猶豫了下,剛要點頭。
“太傅大人,您這就不厚道了,咱們可說好了,公平競爭,你怎能揹著我背地裡拉攏他。”林如海下了轎子,笑眯眯的指著太傅抱怨道。遂林如海其後的,還有一位年輕的男子,二十七八上下,英俊不凡。
賈璨忙行禮道:“林姑父,林姐夫。”
柳清雲笑著上前,拍拍賈璨的肩膀,趁機湊到他耳邊小聲道:“被大學士和太傅同時盯上的感覺可好?”
賈璨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害怕之意。“很爽快。”
柳清雲訝異的看眼賈璨,嘴角的笑容燦爛起來。他抬首,再次拍拍賈璨的肩膀。“表弟,你有前途,姐夫看好你!”
賈璨寵辱不驚,笑了笑,讓貴客進門,引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