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遼州趕到黎城麼?”
參軍們拿出一疊文案,指著說道:“考慮到山路難行等因素,八rì內能到黎城!”
楚文山忍不住大聲說道:“即便我們五rì能到,他nǎinǎi的羅岱為什麼不為前驅,偏要指使我們趕路?兩天前我們剛救了他一命,這小子忘恩負義這麼快?”
凌肅也忍不住添油加醋:“羅岱的人馬都背地裡叫我們荊州南蠻子!”
“媽的個八字,老子還認為他是遼東胡虜呢……”
……
叫罵聲此起彼伏,林純鴻故意縱容著這一切。林純鴻知道,他麾下的這幫人除了少部分的邊軍,絕大部分來自於泥腿子,見到朝廷命官和武將後,腿就忍不住發軟。
經歷了兩次戰鬥後,泥腿子們發現自己居然比參將打仗還牛,方才恢復了自信。但是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哪是那麼容易消除的,林純鴻就是要給他們一個罵參將的機會,要讓他們明白,參將算個狗屁。
從戰爭的角度來說,應該和友軍和睦相處,但林純鴻對左良玉的齷齪心思洞若觀火,不是搶功就是拋棄友軍尤世祿,指望這樣的友軍兩肋插刀,還不如指望老天爺打雷劈死敵人。
看著眾將發洩得差不多,林純鴻瞅向林純義,示意適可而止。林純義心知肚明,立即出列道:“遼州一戰,我們損失了上百號人,那羅岱就慘多了,幾乎減員一半,這種情況下,也只好讓我們先到黎城。再說,驃騎營救了羅岱,羅岱給了我們不少軍糧,弓箭也送了不少。退一萬步講,那羅岱好歹也是參將,我們也無法公然違抗命令,否則朝廷追究起來,我們誰也承受不起!”
林純義的話稍稍讓眾將冷靜點,林純鴻緩緩說道:“林指揮使的話是正理,打仗才能立功,立了功,大家都有機會當參將,這次就聽他一次,十rì內抵達黎城!”
頓了頓,林純鴻厲聲名道:“盛坤山!立即派出探馬刺探沿途訊息,一有情況馬上彙報!”
“諾!”
……
當荊州兵對羅岱的軍令不滿時,羅岱的將士正在發洩著他們對荊州兵的不滿。
這一仗,羅岱可謂損失慘重,麾下的兩個哨幾乎被打殘,短時間內戰鬥力很難恢復。羅岱令林純鴻先行至黎城,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一千總鼻子都氣歪了,正在那裡大放厥詞:“老子們和滿天星拼得兩敗俱傷,結果被荊州南蠻子佔了便宜,還nǎinǎi的拿著滿天星的人頭到處炫耀,我呸!”
千總的話得到了眾將的共鳴,見羅岱也不阻攔,紛紛表達自己的憤怒。
遊擊將軍溫一州還算清醒,說話還算柔和:“跑到林純鴻軍中一看,我感覺我們就跟鄉下土包子似的,那板甲通體黑亮,往身上一披,比魚鱗甲輕多了,旁邊還有一個荊州兵說這玩意能防強弓!我現在就覺得自己身上的魚鱗甲跟破爛似的。還有那鋼弩,閃亮發光的,瞄準極易,據說shè程比弓箭遠!咱們昌平鎮守著京師,朝廷咋不給我們反而給荊州弓兵?”
羅岱臉上一點表情都無,說道:“朝廷未給荊州兵一兩銀子,都是荊州府自籌的!”
溫一州驚訝得瞪圓雙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才那千總斜了溫一州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這也什麼好奇怪的?向來南邊派兵支援北邊,都是派的門面兵,好的兵甲和武器都撥給了他們,估計荊州那邊除了這五千人,都爛得不成樣子,怎麼打仗?要說打仗,還得靠我們北方人!”
溫一州對千總的態度十分不滿,反駁道:“你說的是哪朝哪代的事情了?當年戚將軍鎮守薊遼,用的不就是浙江兵?不照樣威震天下?要我看啊,林純鴻帶的荊州兵還真有點狠戾之sè,七八百個俘虜,nǎinǎi的,一個都未留,全部殺得乾乾淨淨